約過片刻,此時廟外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這些人迅速地走進廟內,看著睡在廟內的那兩個佩劍的青衫人,其中一人說道,“你們是江州同濟盟的人吧?”
兩個聽到聲音醒來的人望著擋住月光的一群黑衣人低聲答道,“是,我們就是同濟盟的人,請問閣下是?”說完便站了起來,望著這幾個人黑衣人。
這些人的聲音雖是正常音調,但是語調中的陰冷瞬間驚醒了熟睡中的阿生。睜眼看著這些黑衣人,發現師父已經不見了,“師父怎麼不見了?”那些黑衣人讓他想起了那天在羅隱山莊內的事,頓時感到非常害怕,隻能蜷縮著手腳輕輕地向角落裏麵挪動。
“廢話不多說,我要二位負責運送的信,交出的話就可以考慮免你們一死。”還未等那二人回話,領頭的那人忽然回頭說,“這屋裏還有其他人。”
果然在黑衣人忙找之中,發現了全身縮在角落的阿生。
黑衣人的領頭喊道,“把他帶來。”阿生就被離他最近的兩個黑衣人扯到了月光下。
隻聽見黑衣人對那二人說道,“他是誰?”
“隻是過路的父子,剛才孩子的父親還在這破廟內,應該是出去解手了。”回答的人料想著這些人必不會讓自己活著走出這破廟,即使他們聽到二人言語中以師徒相稱。
這時首領說道,“那麼也不必留著了。”
“他隻是山裏的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求你們就放過他們吧。”其中一人乞求道。
“他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那你們應該懂些什麼知道些什麼吧。這麼有惻隱之心,那好,我就成全你們,隻要你把信教出來,我就饒了這小孩,否則你們三個人就一同上路。”
其中一人緊張地說道,“我們的身上沒有什麼信啊。”另一人緊接著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師兄弟是同濟盟的?”
“我們是什麼人,難道二位不知道嗎?”
“對於閣下的來曆和剛才所提及的‘信’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不得而知,我們隻是奉師命去馮家堡接在馮家堡養傷的韓同鎮師叔的。”
“不知道?那你們去閻王那就不知道向誰告狀了。”
聽著利劍緩慢出鞘的聲音,看著在月光下逐漸顯現的劍身,“等等,隻要我們把信交出來,你們就會饒我們倆一命嗎?”其中一人呼吸顫抖地說道。
“師弟,你忘了師父對我們的囑托了嗎?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師父,怎麼對得起同濟盟啊!”
“師兄,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娘還在家等著我呢,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不也是有老娘在家呢嗎?師父他們讓我們來送這樣的信,怕是也沒想讓我們有命活著回去。”話語中有種心酸。
“師弟,可是……”說完便別過頭去。
領頭的黑衣人接到從包袱裏拿出的信的瞬間忽然冷笑道,“兩位真是識時務,不然就不是僅僅是一劍這麼簡單了。”說完隻見劍光一閃,那兩人便一齊倒在地上。“我應了你們放了這孩子,可沒答應放過你們。走!”
阿生呆呆地看著那些消失在月光中的黑衣人,回過神想起了那兩個人,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兩個人身邊。
忽然一隻手握住了阿生的手,“啊!啊!啊!”阿生嚇得身子趕忙往後退,眼神裏滿是驚恐。
“小……兄弟,那……把……匕首。”二人中的師弟艱難地說道。
阿生爬了過去,“你還沒死?我去給你找大夫!”說著就要往外爬。
“等……等,”阿生聽聲回過頭來,“我……沒……救了。請……你和……你……師父……收下……這……把……匕首,送到……涼州……同……濟盟……”說著那人手指還指著那把藏在靴子裏的匕首。
阿生慢慢地挪動身子拿到了那把匕首,回頭問道,“這把劍……”
那人不作答,阿生又大聲地問了好多遍,那人還是不作答。“莫非他們是死了?”想著不自覺又向後狠退了幾步。阿生看這再沒有呼吸的二人,想著自己的娘,或許自己的爹還有大伯還有大娘還有那些莊內那些親切稱他為少爺的那些人都死了。
又是壞人,拿著劍的壞人,隨便殺人的壞人,不是好人的壞人!阿生一埋頭開始大哭,要是沒有這些壞人,那些人就都不會死,會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