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老祖憤然說道:“你就是那個黑衣人,那個罪魁禍首!”黑衣人看了葉婕一眼說道:“這麼多人都知道,真後悔當初沒解決了你這個賤人!”葉婕說道:“當天你沒解決我就是留著我來解決你的!”黑衣人說道:“解決我?就憑你這不純不正的功夫,看來白沁瀟並沒有好好教導你啊!”“那麼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將來一定會報仇的!”黑衣人看了葉婕一眼便轉向南山老祖說道:“你又來湊什麼熱鬧,怎麼七星洞讓你中毒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南山老祖不是有仇必報的嗎?”南山老祖說道:“這個時候,你還敢挑撥,要不是你,七星洞和我師兄怎麼會死的這麼慘!”黑衣人聽後驚訝地說道:“你師兄?”轉而從容地說道:“死了,是嗎?真是不中用。”南山老祖急問道:“你和我師兄什麼關係?”“我和一個南山派棄徒能有什麼關係,隻不過是多加關照,希望他能爭口氣,沒想到就這麼死了,真是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唯恐天下不亂!”黑衣人說道:“南山老祖你自從練得崇源神功後,功力便是一大長進,現在讓我們痛快比試一番!”方皓白此時大聲喊道:“這個人用了化聲術,顯然是認識你的,看清楚他的招式!”南山老祖即時和黑衣人比起武來,兩個人都是上等高手,比武起來頗有風起雲湧的氣勢,從地上飛到天上,穿梭於林中。方皓白扶起葉婕,看著那兩個人在天上地下地飛梭。葉婕說道:“方少俠,你看出那個人的門派了嗎?”方皓白說道:“沒有,這人使得這武功很是淩厲,頗有威力。”但是就在方皓白說完此話後,南山老祖給著黑衣人一個重擊,黑衣人便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鮮血。“根基不穩,強行發功,必定是這個結果,這叫做自挖墳墓!”方皓白問道:“知道這個人的武功路數了嗎?這個人是在你來了以後才用的化聲術。”黑衣人也不答話。南山老祖說道:“這麼不說話,定是我認識的人,快讓我來看看你是何方神聖?”說著便想要去摘了那人的黑紗。就在南山老祖的手即將到達那人的麵頰時,那人忽然一掌偷襲過來,南山老祖躲閃未及,那一掌正中胸膛,南山老祖立時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方皓白和葉婕趕緊扶住南山老祖,看著那黑衣人舉止艱難地站了起來,方皓白說道:“你裝作不敵然後偷襲,真是卑鄙!”“成王敗寇,古往今來,難道所有成功的人都是光明正大的嗎?我不認同,自然也不會這麼做!”葉婕大聲說道:“可是那些人是無辜的,他們不是你成功的踏腳石,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被辛辛苦苦養大的,你為了一己自私,竟然罔顧這麼多人的生命!”葉婕說完已經淚流滿麵。黑衣人說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南山老祖說道:“伯賞者,果然是你!”方皓白疑惑地說道:“殷山派前任掌門的師弟,現任掌門的師叔,怎麼會?伯賞者不是已經死了嗎?”黑衣人有那麼一絲顫抖,但是轉即攥緊了拳頭,眼神裏放出狠光。南山老祖嘴唇已經發白,說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你就是八年前失蹤的伯賞者,還有你的兒子伯賞英,都在武林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以為你們死了,連葬禮我都是有參加的,沒想到能在今天再次遇見你,真是世事難料!”黑衣人緩緩開口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我自認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可以瞞過任何人。”此話一出,方皓白和葉婕皆是一震,原來眼前之人真的是伯賞者。南山老祖慘白的臉上擠出了笑容說道:“你還在攥拳是嗎?”黑衣人下意識地又攥了拳頭,忽然身體一震,說道:“原來是這樣。”南山老祖說道:“你戴了幾十年的凸紋扳指,即使多年不帶,可是手指上的老繭我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特別是你剛才攥緊拳頭的時候,我就更加確定了。”黑衣人笑道:“都以為南山老祖是武功高的老粗一個,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這麼心細!真是低估你了!”南山老祖說道:“近些年,武林中發生了如此多的怪事,我也不是如此蠢笨的人,難道不會真的疑心有人在暗地裏生事,妄想割裂武林!”伯賞者看著這三個人說道:“既然你們知道這麼多,必然是活不成,死之前能知道我的身份,也算是死得值當了。”方皓白經過剛才的深思後說道:“你如果殺了我們,你要怎麼回去交差呢?”伯賞者說道:“提著你們的人頭就是最好的交差。”方皓白說道:“果然,你的背後還有人。”伯賞者說道:“你這小子,臨死前還要知道這麼多有用嗎?”方皓白說道:“既是臨死,那麼多知道又何妨?難道你謹慎到對我們這些臨死之人還如此守口如瓶嗎?”伯賞者說道:“死人的嘴最是嚴實了,但是既然嚴實,也就沒必要多費唇舌了。”方皓白趕緊說道:“我是擔心你,回去以後如何交差!”伯賞者說道:“你連自己的命都救不了,還能管我如何交差!”方皓白說道:“我就不了自己的命是因為技不如人,而你交不了差是因為考慮不周全。”伯賞者疑惑地說道:“你這話怎麼說?”方皓白站起來說道:“如果馮林羽回到了馮家堡,那麼在你看來自是因為葉洞主壞了你的大事,但是如果你把我們殺了,那麼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如何,那可是死無對證了。身在江湖多年,你必然知道馮林羽是馮家堡堡主馮鈞泰唯一的女兒,也是以後馮家堡的繼承人,如果你的主子不信你的話,而是認為你殺人滅口,私放馮林羽,那麼你認為你還有活路嗎?而且如果馮林羽回不到馮家堡,那麼你認為你的主子會怎麼看待你的種種過錯?”方皓白這一番話似是說動了伯賞者,伯賞者沉默良久。南山老祖說道:“看來你這活死人的日子也不好過。”伯賞者說道:“活死人?總比死人好,總能殘喘於世。”葉婕此時說道:“你倒是知道活著好,可我的姐妹都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不得好死!”伯賞者此時微微惆悵地說道:“不得好死,那也要死時候的事了,活著就得做活著時候的事。”方皓白說道:“可是你如今做這麼蠢鈍的事,是你自己不給你自己留活路,伯賞前輩必然能想清楚其中利害,否則這麼多年的隱忍都是白費了。”伯賞者說道:“按照你所說,我應該怎麼做?”方皓白慢慢地走過去說道:“能怎麼辦?把我們帶去見到你的主子那裏去,自有他的決斷在,不用你擔責任!”南山老祖說道:“而且你如果要殺了我們,還是要費一些力氣,因為現在你已經身受重傷,怕是要想殺了我們三個人,可不是容易的事。其實我很奇怪,明明現在你身上應該有多年殷山派武功,為何招式之間竟然絲毫不帶殷山派武功的痕跡?”伯賞者說道:“為何不帶痕跡?因為根本沒有,殷山派沒用的武功,我早就廢掉了。”方皓白和葉婕聽到此非常驚愕,看著伯賞者剛才的武功,必定是幾十年的功力,但是如果沒有殷山派的內外武功做底子,怎麼可能在短短八年間就練到如此程度?當真讓人費解。南山老祖說道:“這也是你死心塌地為你的主子效力的原因吧,否則你是如何得來這高深武功的速成之法的。”伯賞者說道:“終究是瞞不住你的,我是前些年練功傷了底子,所以才會如此。”南山老祖說道:“你是瞞不住我的,你不止是前些年傷了底子,否則也不至於把殷山派的內功廢得一點不剩,否則你今日何止會是隻有一個空殼子,你練功多年,怎麼不知任何武功的速成之法實際上是自傷之路,今日小災,今後大難,恐怕你也是受製於人。”方皓白此時疑惑地說道:“可是為何你卻被他傷成這樣?難道不是他使詐嗎?”南山老祖盤腿而坐說道:“他自然是使了詐,可是我傷成這樣,其實是因為在馮家堡所中之毒所致,內傷外患,所以才會如此嚴重!伯賞者,你以為我會忘了這一茬,讓你騙過我們嗎?”葉婕望向南山老祖問道:“這毒隻是慢毒,怎麼會如此嚴重?”南山老祖說道:“他們所說的話,葉洞主現在還要相信嗎?那毒雖然是慢性毒,但是隨著日子,毒性會越來越重,平常雖然看不出來,但是隻要一用內功,就會激發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