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秉淩厲之勢而去,向天問心中本就怒火難發,便借著這個機會想要發泄心中鬱悶。雖然向天問的武功穩中帶狠,但是僅僅十幾招過後,向天問已經失去了主動權,有主動進攻變成了被動防守。黑衣人一個猛轉身,掌風向向天問的腹部襲去,向天問急忙擋住,但是黑衣人的右手卻落在了向天問的脖頸上。黑衣人笑著說道:“年輕人,有時候熱情隻能增加你的愚蠢。”向天問喘著粗氣說道:“你究竟是誰?你們究竟是誰?”黑衣人的眼睛盯著滿是憤恨的向天問的眼睛,慢慢地放下了右手說道:“你想拿下我的麵紗嗎?”向天問疑惑地看著黑衣人,不知道他意欲為何。黑衣人繼續說道:“如果你看到了我的樣子,你就一定要和我走!是生是死,你要想清楚。年輕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向天問說道:“你真當我是毛孩子嗎?說了幾句便會聽了你的胡言瘋語,我向天問活了二十幾年,我信我的師父,我信自己,我更信老天爺,但是我絕對不會相信一個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殘害無辜的人。”黑衣人一笑,說道:“年輕人,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秦始皇統一六國建立了第一個皇朝,但是之後朝代的興替,有哪一次不是以人的鮮血為代價的。你看到了那些鮮熱的血,怎麼就看不到朝代更替後的繁榮與富強,有得必有失,你要懂得去衡量得失,方能活得明白,活得值得。”向天問說道:“我隻是一個平民老百姓,老百姓是人,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是和你一樣吃糧長大的。即使你有你的理想和抱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去損害別人的生命,你隻是因緣際會習得了如此厲害的武功,但是你還是一個人,不是神,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當成是上天的旨意,如此胡作非為,我倒真是希望這個世上真的有鬼神,那麼你這個人必定不得好死,死後也要下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黑衣人轉身仰天大笑,說道:“下地獄?那是死後的事了,我們連明天的事都不能預料,更何況是死後的事!年輕人,別執拗於你的善惡觀,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死去的那一天,我對世人所做的事被評判為最是值得稱讚的事,而你,拚命阻撓我的計劃,才要被打下地獄!”向天問舉手大聲說道:“瘋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即後迅速出招,比之剛才更加穩準狠,十幾招之內便摘下了黑衣人的麵紗。向天問看到了黑衣人的真麵目,驚訝地說道:“居然是你!你就是這麼多事的背後主謀?你為什麼這麼做?”那人狂笑道:“是我,可是,知道了之後你就一定得和我走!”轉眼間那人便扣住了向天問的脈門,“趙見棘的女兒已經不知去向,如今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一定不會放過你!”祁雲山。自從前幾日鬼婆來祁雲山大鬧一次後,眾人便都相識了。祁雲先生名字為韋慶敖,少年名為屈毅,是祁雲先生唯一的徒弟。廖雲突、金失和鄭雲翰和藍衣女子還有屈毅站在鬼婆的床前。廖雲突雙拳緊握憤憤地看向鬼婆,說道:“這個害人的老家夥,為何還留著她?一刀殺了他算是為武林除害了!”屈毅說道:“鬼婆雖然蠻橫,但是到底不是作惡的人,她也是為情所困,才會如此發狂的。”藍衣女子說道:“人人或許都有被情所困的時候,迷失心性,喪失理智,當真是可憐。”金失說道:“可是即使再可憐,也不該隨意傷害別人,把無辜的人變成真正可憐的人。”藍衣女子聽到這話,便不再言語,隻因她心中想起七星洞被別人威脅雖然可憐,但是卻還要擄走馮林羽,最後才弄出這許多事情來。屈毅說道:“為醫者絕對不能見死不救的。”鄭雲翰問道:“鬼婆明明已經傷的很重,為什麼如今看起來氣色卻很好?”屈毅說道:“都是因緣巧合而已。不值一提。”在確認鬼婆已無大礙後,眾人退出了她的房間。廖雲突向屈毅問道:“請問我師妹所中之毒,是否能解?”屈毅說道:“這種毒很是奇異,毒性很深,但是在體內卻是忽隱忽現,恐怕隻有等到我師父回來才可能會有希望。”廖雲突急忙說道:“可是你昨天也看過師妹她毒發時的情況,她真的很痛苦,能不能先幫她減少一些痛苦,否則我們很寢食難安。”屈毅說道:“是藥三分毒,請恕我醫術不精,不能在有把握之前用藥。”廖雲突說道:“可是,鬼婆傷得那麼嚴重,你都醫治得好,輪到我師妹的時候,你就這麼推脫,難道你剛才所說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是欺軟怕硬不成?”屈毅氣憤說道:“你們這是什麼話?如果不信我,盡可走!這裏是祁雲山,我破壞規矩不收金銀為你師妹診治,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你們不要以我欠了你們的,在這裏大呼小叫,這麼放肆!”廖雲突說道:“看來我師弟所說的是對的,剛才還說什麼‘為醫者不可見死不救’,盡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如此名不副實!”屈毅更加氣憤地說道:“我做什麼說什麼不用對你們交代!你們如果懂得什麼是有求於人,就安靜本分點!”屈毅說完便掉頭走掉了。藍衣女子看著這兩個人把屈毅氣走,內心很是著急,便在約過半個時辰的時候私自去找了屈毅。藍衣女子走了一些時候,終於來到了藥房。藍衣女子悄悄走進藥房,看著忙碌的屈毅,猶豫之下還是說道:“冒昧打擾。”屈毅也不抬頭,專心於手中的藥材,說道:“有什麼你便說吧,我很忙的。”藍衣女子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師兄的語氣是重了一些,但是他們隻是擔心我而已,所以希望你不要對他們動氣。”屈毅回頭看了一下低著頭滿懷歉意的藍衣女子,便回頭繼續整理藥材,說道:“他們語氣重,但是我的語氣也沒有很好,算是扯平了。”藍衣女子走上前去站在屈毅的背後,試探地說道:“那我身上的毒……”屈毅轉過頭來,把手中的藥材放在了藍衣女子的鼻子下晃了一下,藍衣女子身子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抬頭驚訝地看著屈毅,說道:“這藥材是有什麼特異的嗎?”屈毅皺了一下眉,便轉身走向遠處,說道:“藥材沒什麼特異的。至於你身上的毒,我自問沒什麼本事解得了,也不敢胡亂給你開止痛的方子。”藍衣女子抬頭對著屈毅說道:“可是祁雲先生真的會幫我嗎?我的師兄……他們帶了一些貴重的東西……”屈毅放下手中的藥材,對著藍衣女子說道:“師父他老人家的想法不是我所能預測的,更不是你們在外麵所打聽的那樣。這一切都要等到師父他老人家回來才能知道。”藍衣女子說道:“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會來到這裏,隻是希望祁雲先生能夠施以援手,因為這不隻是為了我自己,還為了……”藍衣女子不再言語。屈毅看著女子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不管是為了什麼,既然來到這裏,就已經走出了第一步,所以就別輕易放棄。”藍衣女子心裏稍微安了一下,但還是問道:“這真的有希望嗎?”“你問的是師父為你診治有希望還是你的毒解得開有希望?”藍衣女子不再言語,低下頭去。屈毅說道:“會有希望的,兩樣都會有希望的。”藍衣女子抬起頭,微帶感恩地望向屈毅。屈毅轉過身繼續整理藥材,不經意地問道:“這幾天,我隻知道你姓馮,你的名字是什麼?”藍衣女子又是欲言又止。屈毅好奇地問道:“書中自有黃金屋,難道你的名字裏也有黃金屋不成?這麼保密。”藍衣女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我的名字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廝打聲,二人趕緊跑到外麵,看到了不遠處廖雲突和鄭雲翰正在和鬼婆打鬥。屈毅看得出雖然鬼婆的內傷已無大礙,但是功力卻還是未恢複完全,否則就憑廖雲突二人的身手,絕對不可能牽製鬼婆這麼長時間。可是,即使鬼婆的功力還未完全恢複,但是還是在二十招之內將廖雲突和鄭雲翰等人打敗。鬼婆對著二人說道:“想不到鑒山派的未來竟要掌握在你們這樣的人的手中,真是讓人擔憂!”廖雲突別過頭不語,鄭雲翰也是低頭不語。屈毅上前問道:“前輩,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大打出手?”鬼婆的麵色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對著屈毅語氣變得柔和,說道:“這二人竟要偷襲我,破船仍有三千釘,難道以為我真的是任人宰割的老人嗎?”屈毅聽後氣憤地問道:“你們竟然做這等卑鄙的事,究竟是為何?”廖雲突一氣之下站了起來說道:“為何?誰讓你欺軟怕硬隻肯為鬼婆醫治,我師妹也是中毒頗深。”屈毅一下子奪過話頭說道:“所以你們就想殺了鬼婆將功折罪,也好對你們的師父有一個交代!”廖雲突望了一下藍衣女子,說道:“被你知道也無妨!”屈毅憤然說道:“你們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如果我不想為你的師妹診治,我隻需讓你們離開祁雲山即可,不需要把你們晾到一旁,倒省得惹出這麼一個大笑話!真是給你們師父丟臉!”本來廖雲突還有些些許愧疚,但是一聽到屈毅提到“師父”,便氣急說道:“丟臉?為武林除害怎麼丟臉?是你欺軟怕硬,否則救活這麼一個害人的人究竟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