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孽因 07(1 / 2)

杜丹成惶恐說道:“韋先生說笑了,隻是想著近些年都是隻顧著習武了,沒事多看看書總是好的。”韋慶敖說道:“杜副將好想法,讀史可以明智,先人的成功與失敗都是我們該仔細研究的。”杜丹成說道:“都是些皮毛而已,比起韋先生救人的本領來說實在是不值得一提。還沒問,這個時候,韋先生為何拜訪?”韋慶敖說道:“杜副將果然有些心急啊,無論是行走江湖還是布兵打仗都是戒驕戒躁,否則壞事是遲早的,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杜丹成未曾想韋慶敖說出這話,韋慶敖看著杜丹成露出自己滿意的表情,說道:“我今天去過關押羅鎮遠的牢房,發現了一件事,我在想要不要向黃舵主說一聲,告訴他其實羅鎮遠的毒要就已經解了,現在很是健康。”杜丹成恍然說道:“原來韋先生是在說這件事,其實是黃舵主勸醒了我,讓我放過羅鎮遠,但是即使我放過他也不能讓他活著出去,所以就給他解了毒把他關到牢房裏。”韋慶敖說道:“你太低估我了,祁雲山這麼出名,那些達官貴人翻山越嶺也要去找我,可知我並非浪得虛名。羅鎮遠的毒解了這很正常,但是解毒後按照羅鎮遠的情況,他的身體恢複得這樣快實在不符合常理,所以隻能說你早就給他服了解藥,恐怕就是昨天你把他送進牢房時,大概就給他服下了。對不對?”杜丹成看著韋慶敖說道:“你說得這麼有理有據,我也不好辯駁什麼,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很好奇,你準備向黃叔父說些什麼呢?”韋慶敖說道:“說些什麼?說一說你的忠心是否如所見的那般?為何會對口口聲聲的敵人暗中施以援手,體恤於他。羅鎮遠在牢裏,不止已經解毒了而且身體很是無礙,按照我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必是有人是給他喂食了補藥參湯之類的湯水,隻是他心氣鬱結,才會一直昏昏沉沉。我說成這樣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杜丹成歎聲氣說道:“我沒有想到過你會在這時過來,更沒有想到你居然是同濟盟的人。不過此時你既然找到了我而不是黃舵主,想必你必然有你的打算,你可以把你此行的目的說出來,我不相信你對我會有什麼所謂的‘規勸’。”韋慶敖說道:“現在你不信,但是將來你一定會信。這些年,我有機會和令尊見過幾麵,雖然未曾深談,但是從羅鎮遠口中得知杜赫聲絕對是一個文武全才,但是愚忠到死,真是可惜。不過還有你,你繼承了你父親的聰慧,但是你卻遠沒有你父親優秀,可是我相信你,隻要你肯下苦功,你一定會比你父親的才能更出眾。”杜丹成對韋慶敖的讚美不為所動,說道:“你不問我暗自善待羅鎮遠的緣由,卻對我說這些,讓我很是疑惑,其實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您就直截地說吧。”韋慶敖說道:“十年前我在百草門本是要繼承門主之位的,沒想到卻被人嫉妒,聯合起來推送我去祁雲山,那個遠離百草門的山頭。這十年,我沒有一天不是在怨憤。他們奪走了我的東西,終有一天,我會帶著更多的東西站在他們麵前,恥笑他們的稚嫩和膚淺。”韋慶敖越說越激動,轉過身手拍在牆上說道:“我已經浪費了十年,我不能再等了,也等不起了。所以我看中了你,雖然時間很短,我對自己說,這就是一場賭博,贏了就是贏了,輸了我也不可能再失去什麼,即使同濟盟真的奪得天下,也沒有會記得一個大夫。更不會給大夫高官厚祿,但是如果這個大夫在最開始時幫助過皇上,你說我有沒有機會封王,接受天下百姓的叩拜!而我隻是想要錢財,想要能讓我安然養老的錢財而已!”杜丹成看著再次轉過身來的韋慶敖眼中的那股火,被**燃燒得熾熱的火,詫異地問道:“皇上?你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韋慶敖抓住杜丹成的衣領說道:“我是說我要幫你當上皇帝,到時你要給我回報,你放心,我要的不多,隻是錢財而已,相比於皇權和全天下,我真的隻是分了一點湯汁而已。”杜丹成茫然弟看著韋慶敖說道:“韋先生,你說的這番話我從來沒有期望過,更不曾想過。所以你看錯我了,我沒有雄圖大誌,更沒有那分才能。”韋慶敖鬆開雙手說道:“當皇帝沒有那麼難,這些年聽那些高官貴顯說的也是聽了不少,這朝廷實際上就是一群人圍著一個人轉,隻要你把這些有才能的人轉的明白,那你就是皇帝,古有劉邦,將來有你。”杜丹成問道:“你說的如此輕鬆,為何你不自己當皇帝,自己當皇帝那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韋慶敖艱難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而且無論什麼時候像我這種沒有基礎,手中無權的人都成不了事,隻能做別人的輔將。我看中了你,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全力幫助你。”杜丹成說道:“先生如果真的想要這麼做,為何不去選擇一個更有潛力去做皇帝的人呢?更何況現在天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如此好高騖遠說些不切實際的話隻會讓我認為您是一個被自己**給逼瘋的人!”韋慶敖說道:“現在天下風雨飄蕩,我必須抓緊時間,所以我選擇了你,我就看中你善待羅鎮遠這一點,我相信你是一個有良知的聰明人。所以我把所有的賭注都賭在你身上。”杜丹成說道:“先生如今一句‘幫你’就想以後坐享其成嗎?”韋慶敖說道:“我有一個秘密,是我在恭王府為已經逝去的老福晉時知曉的,這個秘密一旦被宣揚出去,朝廷必然打亂。”杜丹成看韋慶敖說得煞有介事,頓時來了興趣說道:“果真如此,是什麼樣的秘密?”韋慶敖說道:“現在還不可以說,因為這個秘密一旦泄露,朝野必先動蕩,現在這個局勢,一定會有人趁亂起事,所以最好的時機就是你能掃清所有的障礙,然後當敵人隻剩下朝廷時,到時一擊即中,豈不快哉!所以你一定要在我所說的程度之前沉住氣,我知道對於你來說很難,但是亦不難,隻要你看清局勢,周旋取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我相信你的天賦和能力!”杜丹成混亂了,說道:“先生,你突然讓我做這麼大的事,我真的沒有想過,我隻怕讓您失望,您還是去找別人吧,那些既有雄圖大誌又有能力的人去吧!”韋慶敖說道:“天時地利人和,成事不是單靠人才能辦成的。還有有這個天命所歸。所以我在賭,賭你有這個天命。你有沒有想過萬人之上的感覺,全天下除了你都要向你朝拜,以你為尊,以你為天,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皇權是天下最大的權利,否則怎麼古往今來那麼多人會爭奪皇權?可是,皇帝隻有一個,無論過程如何,成王敗寇,輸了的人隻有死的下場,我問你,杜丹成,你敢不敢賭一把!賭你自己有這個天命!”“可是,為什麼是我?我去做皇帝,這怎麼可能?”韋慶敖步步緊逼,說道:“那你想過什麼?那你陽奉陰違地留在黃山身邊,又是想要做什麼呢?”杜丹成被問到無言以對。韋慶敖說道:“今晚打擾你了,明天我就會起身回到祁雲山,我隻說這麼多,怎麼決定全在你。我說過我會幫你。”杜丹成問道:“你要怎麼幫我?”韋慶敖高興地對杜丹成說道:“怎麼幫你?你回受用的。”說完便背手走了。杜丹成看著門被關上,韋慶敖的腳步聲消失後,瞬時跌坐在椅子上,臉上開始冒冷汗,表情糾結,似是欣喜,似是擔憂。過了一會兒,開始坐立不安,又開始仰天發笑。華佗山。經過幾天修養,葉婕和方皓白的身體已經見好轉,南山老祖的三個徒弟也已經蘇醒過來了。南山老祖來向葉婕辭行,葉婕此時正在那間竹屋內。“葉洞主,打擾你了。我是來辭行的。”葉婕沒有轉過頭,依舊是看著手中的竹杯子,眼睛內略有溫情,說道:“都走了,屬於這裏的和不屬於這裏的都要走了。”葉婕轉過身來,南山老祖看到葉婕臉上微泛紅光,想著已經度過這一段艱難時期。於是嘴角略現笑容說道:“葉洞主終於是想開了,想開了就好。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葉婕看著那副微風拂麵圖說道:“這幅畫我又掛在這裏了,因為我想這幅畫陪伴師父,它代表師父的過去,代表師父的願望。想當初我也是勸過你讓你放下,但是你給了我堅決否定的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才是對的,但是我的說法確實是矛盾的。我不想再去理清思路,現在我隻想收拾心情過好自己的一輩子,但是這輩子我一定要報仇,不過我要先去馮家堡把剩下的姐妹們解救出來,七星洞隻剩下我們了。”南山老祖說道:“其實南山派現在已經無事了,不如我陪葉洞主前去,萬一馮鈞泰不相信你,我也好幫你作證。”葉婕說道:“馮林羽應該早就到馮家堡了,馮堡主是明理人,應該知道七星洞的人是無辜的。不過還是謝謝。”南山老祖說道:“世事難料,如果葉洞主不需要我前行,那麼我還是寫一封書信作為證據,總比你孤身前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