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機關大院,更深露重,出去談話的沈楚依和武田沒有走遠,隻是站在門口聊著。
“武田先生,不介意我和談談丟丟的事情吧?”沈楚依望著外麵漆黑的景致,輕聲問道。
“當然不介意,你想談什麼就談吧,我洗耳恭聽!”望著子晏生前唯一的徒弟,所謂愛屋及烏吧,他真心當她是妹妹,所有她要談丟丟的事情,沒有表露出一絲不耐!
“丟丟這麼大的轉變,都不在你我的意料之內,她殺人事件已經轟動了整個上海,她的年紀太小,根本就不適合殺戮,何況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重慶和延安方麵,不管是軍統還是中共,他們都不會置之不理的,所以為了事情不在擴大下去,希望你能考慮送她離開上海,至於去哪都成!”沈楚依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楚依,不是我不想送丟丟離開上海,而是她執意要留在這裏替母報仇,子晏的仇一天不報,她一天都不會離開。
子晏臨死的時候,她就拜托我送她離開上海,我沒有做到,是我愧對子晏,讓她的女兒背負了仇恨,手上沾了血,如果哪天我也走了,都沒臉見她!”
武田輕輕歎息,歉疚的目光轉向外麵天空,看著那顆最璀亮的星星,古人有雲,逝去的人會變成夜晚天空上的一顆星,默默的守護還在世的親人一般。
聽到武田的話,沈楚依心知在說已經無用,想到師傅的仇,她對武田問道:“武田先生,你是意思是不是說隻要殺了那個凶手,丟丟就能聽話的離開?”
“是的,丟丟對我說過,等她報了殺母之仇,就是我們不說,她都會離開上海,走的越遠越好,不在回來!”武田收回目光,看向沈楚依點頭答道。
“......我明白了,隻是我想知道抓捕吳文群的進展如何了?”略一思索,沈楚依又問道。
“目前抓捕吳文群進展很不順利,幸子已經加派了大量的便衣特務出去,上海惡街頭小巷也張貼了吳文群的畫像,他那人你是知道的,狡兔三窟,不是那麼容易抓到的。”武田略有些無奈的說著,抓捕吳文群一再躊躇不前,他很是頭疼。
“武田先生,吳文群的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戴笠發給他的那份電報中,除了要暗殺我師父外,還有就是拉攏我為他們收集日方情報,所以照我推測,他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我。”沈楚依分析著,意有所指道。
“你的意思是?”心裏已經猜出了她的想法,但武田還是驚詫道。
“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說,以武田先生的聰明會猜出來!”
“......你該不會是想以身犯險,用自己做魚餌引出吳文群吧?”武田心裏當然猜出來了,但還是問出口,借此求證他的猜測。
“沒錯,既然吳文群的目標是我,那就由我來引出他,隻要你們抓了並且殺了他,丟丟才能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沈楚依一字一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