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薩格地處海商國南部,臨近暗精靈聚居地海北影林,這跟巴特薩格的規模化魔法產品產出不無關係。
博格勒普商會派遣的“紅桶”押運任務負責人菲裏次和海商南部管厄文爾在富麗堂皇的馬車上對坐而飲,菲裏次的兩鬢白發讓他看上去比厄文爾慈祥許多,而比起厄文爾的肥胖,菲裏次隻能說是略顯富態,這讓菲裏次相較於厄文爾這些地地道道的商人,要更像學識淵博的老學士。
“我說老夥計,咱這才一年沒見,你頭發怎麼就白成樣了?不是夜裏麵操勞過度了吧?”厄文爾邪笑道。
菲裏次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微微一笑道:“我這樣的窮老漢一沒連襟幫襯,二沒兄弟提攜,如果再不靠著自己的蠢腦筋,一家老小怕都的餓死在爛泥灘裏了。”
“大慈善家菲裏次,你可太謙虛了!那麼多該餓死在爛泥灘的賤民都被你救了,還在我這個靠連襟幫襯的廢柴麵前說自己蠢,這不是叫我沒法活了嗎?”
“你可是佩迪米的左膀右臂!如果沒有你,他可沒法在萊科肯麵前站住腳。什麼時候替我引薦引薦,小老兒也想到佩迪米跟前拜個碼頭,請他多多提攜。”
“可別忽悠我!菲裏次,在萊科肯麵前,你的地位要比佩迪米高多了!”
“人呐!有兩隻手和一個腦袋,手沒了也還能活,但腦袋沒了,人可就沒法活了——米吉西才是萊科肯的腦袋。”菲裏次說著掀開了馬車的紅窗簾,朝外看了看。
一位身著黃色華服的精瘦中年人,遠遠地站在巴特薩格北城門前——巴特薩格管隆斯瑟早已接到消息,等在城門外。
“好了,小老兒要見見咱們的東道主了,”菲裏次放下酒杯,看著厄文爾問道:“你跟我一塊出去嗎?厄文爾。”
“沒必要,大慈善家,我就留在車上。”厄文爾無所謂地剝開一顆葡萄丟進嘴裏,“佩迪米跟米吉西早已明刀明槍了。”
“唔,似乎是這麼回事!”菲裏次說著便下了車。
隆斯瑟是米吉西手底下的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果不是萊科肯下的指令,菲裏次不可能從隆斯瑟這裏拿到眼前的八門赤色魔導炮,所以菲裏次的致謝感言簡短有力:“非常感謝!”
也許這話是對隆斯瑟說的,也許是對米吉西說的,也許是對萊科肯說的。
厄文爾鑽進了巴特薩格城裏最高級的酒店,並拒絕了隆斯瑟為菲裏次和厄文爾設下的晚宴——“菲裏次才是主角,隆斯瑟可不能怠慢了!”他沒有回頭看來者一眼,繼續道:“我可沒心思去嚐你們陰溝裏的**!”
“厄文爾不過是靠女人下體上位、渾身都散發著汗臭味的鐵匠手底下的一條看門的蠢狗,他那愚蠢的傲慢是怎麼來的?”
菲裏次對隆斯瑟的話不敢苟同,他知道厄文爾的斤兩。
“唔,傲慢源於無知。”他站在隆斯瑟身邊,看了看晚宴上所有人——博格勒普商會成員隻占小部分。
博格勒普商會原本在巴特薩格城裏沒有任何產業,隆斯瑟是米吉西進入博格勒普商會後一手安插進巴特薩格城的,並在米吉西的策劃下奪取了一家敵對商會的魔法產品作坊,打破了博格勒普商會在巴特薩格城裏零產業的局麵。
從此以後,米吉西在萊科肯眼中,或說在博格勒普商會中的地位越來越高,直至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
“我明天上午將會拜訪巴特薩格城裏的老福院和幼福院,你一定得陪我一塊走一趟!想必,米吉西也願意看到博格勒普商會在巴特薩格城裏受到民眾的歡迎。”菲裏次一口飲盡了手中的紅酒,看著隆斯瑟。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隆斯瑟道,“也許我可以為您介紹巴特薩格城裏最受人們愛戴的托克霍大人……”
“唔,感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不必了。”菲裏次拒絕道,“可以的話我明天就叫人把赤色魔導炮裝上馬車,後天上午就出發回班拉迪——畢竟時間就是金錢。
我從中部三院請來的客人也快要到班拉迪了,我想他們也不願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