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的菲裏次先生顯得神態自若。比起酒,他對水果更加感興趣,他常對彼德克裏說:“酒這東西會傷腦子!”事實上,菲裏次先生的酒量卻大得驚人。
博格勒普商會臨江城分部裏,彼德克裏站在窗邊看著院中的披堅執銳的守備武士們,他驚慌地命令一個親信活計道:“快,從後門出去,向菲裏次先生報信!”
誰知,那活計出門沒一會兒就跑了回來,道:“先生,後門也有守備軍把守,出不去!”
彼德克裏無可奈何,隻得趕忙跑到院中,但為時已晚,隻見菲裏次帶進臨江城的六輛馬車全被守備武士們強行打了開。
除了兩輛供人乘坐的馬車是空的外,剩下的四輛馬車裏麵全是瓷器!
菲裏次先生喜歡吃提子,而吃提子的時候,他喜歡剝了皮之後再吃,他的妻子甚至為此跟他發生過不愉快。所以,菲裏次先生不太喜歡自己吃提子的時候被打擾。
弗蓋奧帶了位美豔的金發年輕婦人來到菲裏次的跟前,笑道:“菲裏次先生,容我為您介紹,這位是露利蘭小姐,她對您可是仰慕已久了!她聽說您來了臨江城,鋪子裏的生意都不管了也要來見您一麵呢!”
露利蘭小姐滿臉笑意地附和道:“是呀!菲裏次先生,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呀!”
菲裏次卻哂笑道:“我這兩鬢斑白的小老兒哪能受的起年輕貌美的露利蘭小姐的仰慕?倒是年輕英俊的弗蓋奧大人,叫小老兒欽佩不已呢!”
弗蓋奧聞言看了露利蘭一眼,這年輕美豔的婦人便一笑躬身離去。
“菲裏次先生,我為您準備的接風宴可還滿意?”弗蓋奧坐到了菲裏次先生的身邊,問道。
菲裏次斜眼看了下在不遠處的白未,他正跟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胡侃著什麼,眼睛時不時地朝著菲裏次這邊瞅,而威姆伊卻在觥籌交錯裏不見了人影。他輕呷了一口紅酒,道:“除了弗蓋奧大人冗長的歡迎詞叫小老兒無地自容,別的都好。”
弗蓋奧“哈哈”一笑道:“菲裏次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可您得原諒我!有些時候,咱們做事也是身不由己!菲裏次先生您說是不是?”
“小老兒辛辛苦苦掙些錢,也就是想糊全家老小的口,卻讓弗蓋奧大人給堵在這臨江城出不去,確實身不由己啊!”
弗蓋奧這時卻壓下聲來,道:“菲裏次先生,我知道您車上裝的是什麼,米吉西先生已經提前招呼我了。可您知道,上頭的命令,我不能不辦啊!委屈先生幫我意思兩天,上頭命令一到,我馬上放您出臨江城。”
菲裏次不動聲色道:“城守大人,我可是本本分分的商人,您可別說得我像走私犯罪似的!”
弗蓋奧眼神一動,正欲說話,卻在這時,一位披甲的守備武士走進宴會大廳裏,弗蓋奧一見,笑著對菲裏次說:“公務實在繁忙,菲裏次先生您稍坐,我去去就來。”說罷,便起身朝那武士去了,菲裏次一看那武士鞋上的泥漬,也起了身,朝著白未走去。
隻見那守備武士在弗蓋奧耳前低語了幾句,弗蓋奧的臉色陰沉起來,他回頭瞅菲裏次,卻不見了人影,眼神一掃宴會會場,看見菲裏次正和白未談笑風生。他恨恨地對身邊的武士道:“我回來之前這裏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