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幽幽複冥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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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儀道:“不然,我這次去白虎寺。隻是見到一個知客僧,告訴我說白虎寺駐山有令,封山閉寺,眾僧一起坐關修行。我又提及八苦和尚,大和尚是寺裏戒師,應得眾僧敬畏。但我提及他時,知客僧語焉不詳,隻是推脫不在,帶有輕蔑之意。我又問可否一見駐山,他又說不在。我又問法座何在,他這回卻說在閉關。種種跡象顯示,寺裏應有事發生。”

樂中平道:“封山閉寺,坐關修行,和尚們倒是有這個說法。隻是何以如此湊巧。三個當家的和尚都不能管事,不是佛門的作風啊。”

李儀:“我也如此認為,隻是這是佛門內務,苦行僧既是戒師,身份地位既高,何況他師父雲葉尊者更是佛山高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何況我又是一個外人,明天就要給陸正解毒,我便先趕回來了。”

樂中平道:“此事確有蹊蹺,但眼下還是以陸正的事為要吧!”

……

第二天午時,正是日正當中,陸正雙腿盤坐,緊閉雙目,一動不動。那天圓地方閣變幻莫測,此時不知怎麼屋頂頂部現出一個圓洞,一道陽光從天圓地方閣頂部射入,正好打在陸正頭頂。

樂中平正站在陸正的身後,而李儀則坐在一張椅子上,背挺的筆直坐在一邊,手中拿著一卷書冊,正凝神細讀,似乎並不關心那邊的狀況。

閣中另外一側,設置了一個案桌,上麵並排放了六個香爐,每個香爐之中都插好了香,卻都沒有點著,而且這六支香卻分別是不同的顏色,從左到右依次為青色、黑色、白色、黃色、紅色。而最後一支卻不是任何顏色,反而是透明如水晶一般,卻是無色的,但真要說顏色,它又可以是任何一種顏色,因為此時它正折射著身邊其他五支香的顏色。

這正是樂中平開始給陸正治療六識陰毒了。

開始之前樂中平跟陸正詳細講解過,人的肉身跟萬物一樣,都是造化元氣凝聚,而五髒正是元氣凝聚之精,五髒運行日久,精華再變,自然而然的化生五髒之神,而泥丸則是其中最虛最靈之神,是人一身的主宰。

六識陰毒之利害,正因為此毒在虛實之間,既會對肉身的五髒和泥丸造成病變,更會對寄居五髒和泥丸的識神造成損傷。因此必須也相應的用虛實之間的藥物去治療,普通的藥湯或者藥丸都是有形之物,能夠祛除身體髒器的毒素,卻不能對識神有效。因此,樂中平想到了將藥物製作成香,以介於有形無形之間的煙氣,來沁入五髒和泥丸,用來壓製六識毒的陰寒。

這六支香分別是用不同的藥材製作而成,青色的乃是產於極寒之地的無香之木,黑香的則是產於修行界弱水淵底之萬年藻泥,白色的是來自神風穀的一種名為碧犀的怪獸的骨粉,黃色的則是玄黃垣八千尺下的泥心,紅色的則是奔雷山上獨有的焰火花的花汁,分別對應人的五髒和意識之神。

樂中平臉色凝重,一改平日清閑鬆散的神態,他今天身穿青色罩袍,頭發也掩映的有些發青,難得戴了一個束發冠,將頭發束成一個發髻。他站在陸正身後,忽然一卷袖子向那插有青香的香爐一揮手,那青香頓時著了起來,冒出一縷青煙,嫋嫋上升,凝結不散,形成一條細細的長線,散出一股酸澀的氣味,十分的衝鼻。

李儀生**潔,平時最討厭異味,此時卻似根本沒有聞著這嗆鼻的味道一般,安靜的翻過一頁書,讀得入神。

那一縷煙線在在香爐之上盤旋,好似遊動的長蛇一般,漫無目的的翻滾遊走。樂中平左手伸出食指,衝那青色煙線的頭端一指,口中輕叱一聲:“定!”那煙線竟然舅子半空凝定不動,隨後樂中平手指一勾,那煙線隨即向他遊了過去,速度十分快捷,在空中拉長,形成一條筆直的煙線。樂中平手臂舞動,食指一直牽引那條煙線,腳下步子跨的奇大,幾步之間,已經繞著陸正轉了一圈,那煙線跟在他身後,宛如一條青蛇般靈動。此時,那香爐中的青香已經燒盡,盡數化成了青煙。

樂中平抓準時機,右手飛快的抖動,射出了八枚金針,隨著輕微的嗤嗤數聲,八支金針盡數沒入陸正雙目周圍的承泣、魚腰、外明、球後左右共八個穴位之中,絲毫沒有偏差。陸正隻覺得雙眼周圍一癢,似乎被什麼飛蟲咬了,但他牢牢記得開始醫治之前,樂中平要他把自己當成死人的教訓,無論有任何的感覺,都不能理會,因此並沒有張開眼睛,也沒有感覺太奇怪。

金針入體刹那,樂中平右手食指隨即牽引那青色煙線往陸正雙目而去,那青色煙線宛如活蛇一般撞上了陸正的眼皮,隨即散開,化成一團青色煙氣滯留在他雙眼之前。就在青香點著的一刻,陸正已經聞到那股刺鼻的酸澀之氣,讓他覺得十分難聞,簡直比青龍寺的泔水桶的那股酸臭還要厲害十倍不止,令他厭惡得隻想盡情的嘔吐,偏偏自己不允許動彈,讓他忍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