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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虛一直拉著陸正一直聊了許久,直到見天色已晚,才笑著讓陸正去他那兒吃飯。陸正眼見小木屋裏諸物不備,晚飯可沒什麼著落,便跟著去了。一路上,晚風中透出一股蒼茫的暮氣,陸正遠遠看見夕陽已將九重雲野染上金輝,果然如師叔祖芳無意說的一般驚心動魄,讓他一時目動神飛。
慎虛住所就在穀口一株大槐樹下,也是一座木屋,卻比這些記名弟子的木屋大了好幾倍,屋子前麵有一大塊空地,此時正聚集不少半大的少年等在空地上,有的拎著籃子,有的手裏拿著布包,見到慎虛回來,紛紛上前行禮。
陸正見慎虛此時又抬起了下巴,甩著肥臀一步一扭的走過去,大喊道:“三鮮,三鮮,死哪兒去啦!”
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登時從人群中跑出來,道:“執掌,我在這兒呢!”
慎虛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那瘦弱少年一個趔趄,罵道:“叫你替本執掌幹點活,怎麼這些人還天天杵在這兒,等著本執掌請他們吃飯嗎!”
那少年捂著臉,委屈道:“執……執掌,不是我不幹活,是他們不願意把東西交給我,說是非要把東西親自交給執掌。我去收,他們不給,我動手打我。”他說話聲音又細又小,一邊還時不時衝著那些記名弟子看一眼,顯得十分畏懼。
慎虛目光一冷,衝著那些記名弟子一掃,被掃到的少年立即低下頭去。慎虛陰陽怪氣道:“好哇,是哪個說要把東西親自交給我的呀。走到前麵來,讓本執掌看看,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要本執掌親自過目的呀!”
聽得慎虛這樣說話,眾人都是一聲不吭,卻把頭壓得更低了。陸正看得清楚,那些記名弟子手中有的拿著野兔,有的那些錦雞,那拎著籃子的是一籃子紅彤彤的的野果。
慎虛鼻孔噴氣,又重重哼了一聲,眾人都嚇得渾身一顫,不知道這胖道士又要發什麼火,一個個背上都冒出冷汗來。但卻聽慎虛道:“哼,虧得你們這幫小子走運,今天是本執掌師侄入門的大好日子,本執掌心情大好,且放過你們一馬。三鮮,把他們的東西都收上來,誰要是敢不聽你的話,立即把腿打斷。要是敢還手的,哼哼,看本執掌怎麼收拾他!”
那叫三鮮的瘦弱少年立即應了一聲,走過去將那些記名弟子手中的東西一件件拿過來,在一邊堆放好。那些記名弟子這下都乖乖的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他,然後又上前衝著慎虛行禮離開。
陸正在一邊看得明白,不用猜就知道這位慎虛師叔在這溪山靈穀中作威作福,欺負一大幫記名弟子不得不給他送東西。那些野兔野果,想必都是這些記名弟子們在牧牛的時候找來孝敬他的。欺負這些半大的少年,眼前的這個師叔,不僅能跟普光比胖,還能跟癩痢七比無恥啊!
那瘦弱少年看著唯唯諾諾,但手腳卻十分麻利,腦筋也頗為靈光,不多大功夫將收上來的東西一一分類堆好,碼放的整整齊齊。跑過來跟慎虛彙報了收到了多少東西,有哪些是比較好的,又是誰送的等等,難為他記性也極好,竟是一絲不差。
慎虛聽完了,又將三鮮叫道跟前,隨即一巴掌揮出,打得三鮮一臉懵然,陸正也是吃了一驚,不明白慎虛是為什麼打他。隻聽慎虛隻是冷冷吩咐道:“去把紫果洗了端上來!”
三鮮不敢吱聲,急忙跑過去拎著剛才那一籃子紅彤彤的的野果往溪邊跑過去了。這果子通體火紅,名字居然叫紫果。陸正見三鮮跑過去的時候,還是光著一雙腳丫子。
慎虛這才轉過身來,笑眯眯的道:“師侄啊,一會兒你可得嚐嚐這紫果,香甜可口,是這溪山靈穀獨有,你在日月廬裏未必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