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聞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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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虛見三鮮逃走,回頭匆匆對陸正說了一句:“我去追這小咋種!”隨即身影一閃,陸正搶出門外,隻看見一道虛影在月夜掠過隨即無蹤,但看方向正是衝著穀內深處去的。

印象中慎虛師叔以前總是對三鮮不管不顧的,什麼時候對他如此緊張了?但現在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再者畢竟此事與自己無關,也不方便詳細打聽。老師教過的處世之禮,勿竊人私隱,勿傳揚人非。

陸正索性就回自己的木屋休息了,一路上,他回想剛才慎虛師叔替那個記名弟子治傷的事情。這不及天內眾多記名弟子牧牛難免被黑牛所傷,這麼說來那些記名弟子斷手斷腳,都是慎虛師叔給治好的,不過應該也是慎虛師叔身為執掌的分內之事。

看慎虛師叔一邊治傷,一邊將人得狗血噴頭,也難怪那些記名弟子對他並沒什麼感激之意,反而各個懷恨,就連六辯也說慎虛對那些記名弟子不好!若是慎虛師叔對那些記名弟子好些,至少不要如此辱罵作賤,那些記名弟子應該也不知如此憎恨他吧!

隻不過這一切倒是跟自己原本想象的有所差異,慎虛師叔究竟不是普光胖子也不是癩痢七,雖然脾氣差點,容易惹人厭惡,但怎麼也算不上惡人。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不覺又有些慚愧,竟然又是不加詳察,就草率做出判斷了。這一箭可是又是射空了!陸正心裏對慎虛感到愧疚起來!

慎虛師叔是被自己誤會,還有那個倒騎牛的錦衣少年卻是無法獲知其來曆,雖然剛才被三鮮打斷了,但是看慎虛師叔當時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少年是誰。慎虛師叔是這溪山靈穀的執掌,居然連他也不知道這少年的來曆,這個少年實在是有些奇怪了。不過他說讓自己一念成夢的神通叫做蝶夢神通,又是道門一位前輩所創,那應該是屬於道門弟子吧,也是天宗中的弟子,隻是慎虛師叔並不知道?又或者莫非他就是從穀內深處出來的?

剛才慎虛師叔聽見穀內深處臉色都變了,那裏似乎藏著什麼重大的隱秘,就目前自己知道的,就已經關聯著三鮮和他母親,還有那個神奇的錦衣少年,那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實在是有些說不出的神秘!

想起三鮮,陸正忽然又想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見三鮮牧牛,難道三鮮並不是天宗的記名弟子?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沒有牧牛呢?

陸正一路想到木屋,這些事沒有一件是想的清楚的,他於是不再去想,而是坐在蒲團上思念起了心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一想著心兒,他的鼻尖就會聞見一股若有若無的奇異香氣,是那一天在心兒身上聞到的味道。陸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憶中釋放的幻覺,但他毫不在乎,隻是希望這幻覺永遠不要消散。

在這樣的感覺下,他忽然想到,其實眼中所見、耳內所聞,是真是假又如何呢?就如此刻鼻尖縈繞的這絲心兒的味道,隻是證明了他對心兒的思念是多麼的真切!

隨後,陸正仍舊在端坐中開始修煉入真訣。調息過後,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被隔絕在了他的五官之外。他又看見了自己體內的狀況,周身氣脈的運轉已經越來越清晰,那些大大小小的氣脈之間的連接點,似乎永遠不知疲倦的的旋轉著,正是所謂的竅。這就是慎虛師叔口中的登真觀竅。

陸正仔細的看著這些旋轉的竅穴,不知看了多久,似乎是因為看得太久,又仿佛是因為別的原因,突然,他將注意力從這些竅穴上移開,但他沒有再想去看別的什麼東西。在這一刹那,他忽然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渾身無比舒爽而澄澈。一種奇異的變化登時從他的身上開始產生!

寧謐中,陸正的眼睛忽然閉了起來,有形有色的一切突然在他心裏消失了;接著,他的耳朵不再去聽,耳邊一直若有若無的風聲也消失了,萬物都仿佛為他屏住了呼吸;然後,他覺得胸口一鬆,從鼻孔到肺部的好像成了一片真空,他不再去呼吸了……

這與之前的看不見、聽不見、感覺不到的等等情況不同,他依然還看得見、聽得見,感覺得到,但這一切卻停了下來,最終直到他一身的生機都不再運轉!

但陸正卻覺得並無一絲的憋悶,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自己。身體還在,但一切都停住了,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卻讓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原本自己是背著一個沉重的包袱走了好遠好遠的路,突然在這一刻,他放下了這個包袱,讓他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輕鬆之感。而他的身體就是這個包袱!

這種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因為陸正沒有任何絲毫的感覺,他的身體停止了,好像他的時間也停止了,整個天地似乎都停止了運轉。

突然,好似一點火星迸發,所有的感覺突然如潮水回卷一般湧來,首先是小腹突然一熱,隨即他的後背有一道熱氣猛衝到了頭頂,後背‘繃’的一下彈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