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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一聲輕呼,淵無咎感到驚訝無比,
隻見定坐之中的陸正,身外天地運轉,身內元氣循經,一呼一吸之中,兩者之間息息相應。陸正心意綿綿,若存若亡,天地間的生機靈氣繚繞在他的周身,與他自身中的經脈之中的元氣產生著一種極為強烈的共鳴,逐步進入陸正的肉身之中,被他吸收煉化成為自身的元氣。
陸正在感應天地生機靈氣的過程之中,竟然是如此的自然而然,其中竟然沒有一絲的不諧之處,仿佛他與整個天地原本就是那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眼前之人采取天地之間的生機靈氣的辦法還是在前一刻由自己教的,淵無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這一幕。
這采取天地之間的生機靈氣之法,陸正竟然立即就運用起來不說,而且是如此的得心應手,好似已經運用了無數次一般,這如何讓他不感到驚訝呢?
其實淵無咎不知道陸正在日月廬中曾經跟樂中平習琴。樂中平教過陸正,調琴之道,不可太緊亦不可太鬆。所謂琴音,便是人與琴同在而共鳴。共鳴之道,在人指與琴弦之間。指力過重,則人欺弦,指力過輕,則弦欺人。不知有琴,不知其琴,不明琴音,便是相離。因此,人與琴,兩者不能相欺,更不能相離。相欺則奪,相離則失,需得相知而相合,方為琴藝。
何止人與琴?人與人、乃至人與萬物,與天地之間,亦是如此,須得相知而不奪,相合而不失,萬物皆我友,此為相處之道。
陸正受此熏習日久。自然養成了無過於不及的習性,遇事往往都不自覺的運用這樣的態度去應付。殊不知恰恰暗合了感應天地生機靈氣所需的心境,與天地靈氣親而不近。遠而不疏。
淵無咎自然不知道這一點,驚訝之餘眼見陸正是如此的情形。心知他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淵無咎便撤離了自己的心念。
他身邊的那騎牛少年也被陸正的異狀吸引,早不再糾纏著破虛不放,一同盯著陸正看,此時他也收回目光對淵無咎說道:“師兄,你看要不讓我來當他的師父,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一旁的破虛臉色一變。淵無咎也是微微一愣,說道:“師弟,你這話是說的竟是真的嗎?”
那少年哈哈大笑道:“哈哈,當然是假的。我倒是願意當真,但那時候就不是一個老頭子要跳起來,隻怕整個道門裏所有的老頭子都要跳出來了!好啦好啦,我還是先回四相境睡我的大覺去吧,等我醒過來。再找著小子好好算賬!”
少年說著,伸手一拍牛臀,那牛便向地麵飛去。那少年騎著牛落到了地上,又慢慢悠悠的從樹林那邊走去,走出幾步。白光一閃,便失了蹤跡。
眼見那少年離開,淵無咎和破虛都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心道這少年還真是胡鬧慣了,但終於還不至於太出格。
淵無咎轉身問道:“破虛師侄,無涯師弟是什麼時候去日月廬的,什麼時候回來,對你可有交代嗎?”
淵無咎突然對自己問出這樣一句話,看來剛才所有的情形都在他的關注之中,破虛微微一愣,恭敬道:“師尊是在昨日前往日月廬的,並無交代歸期,不知掌門有何吩咐?”
淵無咎微微一笑道:“我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對了,怎麼不見你師弟在穀內?”
慎虛身為溪山靈穀的執掌,剛才穀內所有黑牛都被陸正的嘯聲所驚,他卻沒有現身阻止,反而是由他這個掌門親自出手,那自然說明慎虛並不在穀內。
破虛也是一皺眉頭:“慎虛失職,請掌門責罰。”
淵無咎擺擺手道:“一時失察,倒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身為執掌,不在穀中,莫非又去了四相境中去看望靈虛了嗎?他仍舊沉浸當年心境之中不得自拔嗎?”
破虛默然不語。淵無咎長歎一聲,道:“一晃已經有十二年了吧,此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是放不下嗎?他的禦天訣修為一直停留在第一重靈天之內難有寸進,原本以他的資質,當不至如此,你與靈虛、慎虛,原本是天宗之內虛字輩中天資最高的三人,所有長輩對你們都寄以厚望,卻沒想到當年會出那樣的事,實在是可惜啊!”
破虛道:“這是慎虛他自暴自棄,怪不得任何人。”
淵無咎又道:“我知道你和慎虛對靈虛皆有好感,但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我身為掌門,縱然有心袒護,但也有十分為難之處,所以不得不封禁了靈虛,你可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