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不過,這第一層法訣之中讓陸正感到最為欣喜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在元神化顯這一步之中,還包含了神識運用、鍛煉和壯大的法門。裏麵除了談到了如何運用神識知遍周身之外,還談及了如何讓神識突破肉身限製外感天地諸物,以及如何運用神識與人溝通。
陸正立即想起了山峰下麵的那位前輩,如果自己早一步學到第一層禦天訣的話,就可以跟那位前輩說清楚,而不至於因為無法對話,差點被滅了神識了!
而這神識溝通之法,其實說起來卻是再也簡單不過。原本修行人的神識就具備眼耳鼻舌身意諸般之用,因此修行人隻要將心中想要表達的意思化顯在元神之中,如此神識之中便自然帶著想要表達的意思,對方自己接觸到他的神識,自然便能明白他要說什麼。
陸正雖然明明知道那位前輩情緒莫測,心智失常,但或許是因為她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的緣故,始終覺得她十分可憐,心中不僅並無絲毫懼怕和排斥,更有一種同情和親近之意。
又過了兩天,陸正以元氣循經之法采取天地生機元氣,補益自身的元精,終於完全恢複了過來。等荒未央出去之後,他又一次將神識延伸到了下方的那間石室去找那位前輩想要與她說話,他在這兩天之中已經掌握了運用神識交流的辦法,雖然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與她說什麼。
元神之中再現了石室之中的景象,所見仍舊是一片一片的黑暗。緊接著,陸正便聽見了那女子的驚喜的聲音:“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陸正當即運用從法訣之中學得的神識交流之法,將心中想說的話化顯到元神,然後傳遞到了神識之中。他語帶歉意的道:“前輩,晚輩陸正,之前幾次打擾到您,晚輩正在練習神識外感之道,並不是有意為之。在此向前輩致歉,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完這話,那位女子卻沉默了,陸正不明所以,在神識中叫道:“前輩,前輩,您還在嗎?”
那女子幽幽一歎,道:“我在,我除了在這兒,還能去哪兒呢?隻是想不到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居然就藏著心眼騙我。天下間的人都是這樣奸猾。除了他,每個人都想著騙我,害我!”
她一開始語帶悲傷,說到騙她的時候卻又咬牙切齒起來。但說到‘他’,語氣之中又帶著無限的溫柔和向往之意。
陸正楞道:“前輩,晚輩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不知道前輩覺得我哪兒騙您了?”
那女子冷笑一聲,問道:“你是天宗弟子麼,你師父是誰?”
陸正老老實實答道:“晚輩還不是正式的天宗弟子,尚未拜師。”
那女子冷笑更甚,道:“你說出這樣的話,還不是撒謊!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不必白費心機,休想從我嘴裏探出什麼東西。”
這位前輩好像是怕別人探聽她知道的秘密,所以對自己十分不信任。陸正知道她有所誤會,但卻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口認定自己撒謊,對方如此懷疑。讓他也失去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趣,便道:“前輩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打擾到前輩了,告辭了。”說著,就要收回神識。
那女子忙道:“你等等!”
陸正聽她聲音之中頗有不舍之意,心中一軟,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嗎?”
那女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讓陸正等等,一時無話可說,又忽然暴躁起來,道:“你滾,你滾!我不要見到你,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你們都要來害我,一個個都是騙子!騙走我的孩子,還要來騙我說出他的下落。你們都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說的!”
陸正沒想到她一下子竟然就翻臉了,怕她又將自己神識鎖住,當即撤回神識,模糊中似乎感應到那位前輩嗚咽的哭聲。陸正心中一軟,神識收回一半停住,想著過去安慰她幾句,但神識一靠近,即感到一股狂暴之意彌漫,讓人不敢再靠近,便隻好收回了神識。
那位前輩似乎受到了不少冤屈,她兩次都說到有人把他的孩子奪走了,又說有人要害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她一口咬定說自己是騙子呢?自己可一句話都沒有騙她啊?
這一天,陸正沒有再繼續去找她。到了第二天,陸正本不打算再去找她,但不知怎麼心中總是放不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又將神識延伸至那間石室中。哪知他的神識剛一觸及石室,便聽見那女子冷冷一哼,隨即大笑起來,狂態畢露,好似就在等著他一般。
陸正嚇了一跳,卻沒有收回神識,而是焦急地道:“前輩,前輩,您怎麼了?”
那女子停住狂笑,冷笑道:“我怎麼了?你自己進來呆上十幾年,你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