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此時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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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水哭了好一會兒,慢慢停下來,歐樂山這才拿出一塊手絹,細心的替她抹去淚水,動作溫柔無比。方若水抽抽噎噎的道:“山……哥哥,我……我知……道你……是不會不要我的,但是……他這麼說……讓我感覺好傷心,所以我才忍不住哭出來的,我就是……就是忍不住嘛!”歐樂山聞言,將她摟在了懷裏,輕輕拍動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輕說著什麼。方若水慢慢平靜下來,抽泣之中,時而露出一聲銀鈴般的輕笑,然後又抽泣一聲。

閬中山在角落站了一會兒,十分不是滋味,正欲轉身遁走。隻聽身後歐樂山沉聲一喝:“閬中山,你站住!”

閬中山身子一僵,慢慢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歐樂山,眼睛就趕緊看去別的地方。歐樂山淡淡道:“怎麼,你不敢看我?心虛嗎?”

閬中山頓時脖子一揚,做出一番硬氣道:“我心虛什麼?看樣子,你是要了女人,不要宗主之位了,那就不再是山宗的大師兄了,你還不速速滾出山宗,憑什麼在我麵前吆三喝四。”開始還是裝出來的膽色,到後來卻是覺得事實果然如此,越說心裏膽氣越壯,身板也不由挺直了幾分。

歐樂山絲毫沒有動怒,他懷裏摟著方若水,語氣仍舊是淡然無波,好像是生怕驚到了懷中佳人一般。他沒有對閬中山說話,而是對周圍還站著的一些師兄弟,道:“眾位師弟你們說說,我歐樂山做你們的大師兄。什麼時候對你們有過吆三喝四了?”

眾人都是一愣,紛紛搖頭。或者直接說沒有。歐樂山性情嚴謹,自律極嚴,但對待師弟卻總是耐心寬和,從未擺出過什麼大師兄的威風,但是卻深得眾人敬服。

聽得眾人的話。歐樂山點了點頭,然後才對著閬中山道:“實話告訴你,你剛才猜的不錯,師父他老人家留下,的確是想讓我好好考慮清楚,是要做山宗宗主,還是要娶方妹為妻,但是師父卻從未逼迫於我。我還可以告訴你。對於我歐樂山來說,要做的事情,隻需要去做便是了,就根本不會再想該怎麼選。我既然知道了要娶方妹為妻,那就不會再去想山宗宗主之位。這一點,方妹心知肚明。”

眾人聽得這話,臉上紛紛露出崇敬之色,閬中山臉色一變。別過頭冷笑一聲,道:“那可正好,反正當不了山宗宗主。去做方家的家主也是不錯。靠著她,也能在修行界混得出個頭麵。”

此言一出,方若水目光閃過一絲寒意,淩空一抽,便是一道法力擊出,閬中山早有防備。抽出一支黑色玉圭將那道法力擋飛了出去,正擊在一旁的樹上,頓時將樹擊得粉碎,倒落在地。這是閬中山的法器,叫做鎮山令。

閬中山冷笑一聲,對著其他師兄弟道:“堂堂山宗,豈容外人撒野……”他將外人二字咬得極重,顯然是說給在場其他人聽的,提醒他們對方已經不是山宗之人,自己等人豈容在山宗之內被外人欺負,他這是怕動起手來,自己孤立無援。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抽到了他的臉上,將他後麵的話生生打斷了,臉上頓時出現五個鮮紅的手指印。隻聽歐樂山道:“隻要還沒行離師別宗之禮,我就還是山宗大師兄。閬中山,本門門規第二十四條是什麼!”說到最後一句,已經用上了法力,猶如驚雷滾滾。

閬中山一個恍惚,隨即便就一股威壓從自己雙肩壓下,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禦山訣中的法術,名叫鎮山術,用來封印形神變化,一切。乃是山宗最為基礎的法術,他自然知道如何破解,但不知為什麼,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破除施加在身上的鎮山術。咬牙硬撐不住,雙腿一鬆,普通跪在了地上,登時將地麵上砸出兩個坑來,兩個膝蓋幾乎碎裂。

雙膝劇痛,閬中山抬頭看著歐樂山,露出無比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道:“歐樂山,你敢……”

歐樂山喝道:“叫大師兄!”

閬中山痛得哇哇大叫,衝著在場其他人狂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就這麼看著外人肆意在宗門道場內欺負自己師兄弟!都是廢物嗎……”

“啪”地一聲,又是一個耳光打來,歐樂山一言不發,他的身形不動,雙手摟著方若水,一動一是沒動,但接著第二個耳光,又在閬中山臉上出現。接著是第三個,連續不斷的耳光聲響起,一口氣打出了二十個耳光才停下。

閬中山被打得口齒流血,臉腫得已經認不出原來的模樣,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說不出話來。期間閬中山早已服軟,一口一個大師兄饒了我,但歐樂山卻道:“早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還要妄議師尊,出言辱及同門,對你留情,門規不許。”毫不手軟,一直打完了二十個耳光才停下。

然後歐樂山又讓在場一位山宗弟子大聲背誦了山宗門規第二十四條。這一條門規正是約束門人不當言行,一條門規之中足有三十條細則,以閬中山剛才的言行,幾乎是犯了一半,按懲處,應該是責罰二十棍,關入靜室,思過半年。歐樂山改為二十個耳光,已經是從輕發落了。經此一事,眾人之中對歐樂山更是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