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個人留存在世間的隻是一個念頭,那是一種怎樣的情形,這人又是有著怎樣的癡絕之心。而非生非死,亦生亦死之境遇,這個問題他恰恰是問過苦行僧的,修行界之中的非生類,就是如鬼一般,而象帝先似乎更為特殊,隻是一個流浪生死之間幻覺!那讓究竟是他自己的幻覺呢,還是眾人的幻覺!
陸正聽罷,想起那座漂浮虛空的大山,大山背後那一輪飽滿的月亮,久久不語。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在他的心頭回蕩,讓他不能平靜。良久,他低聲問出了一個問題:“荒未央,慕容前輩她為什麼要坐化?”
荒未央:“你怎麼每件事都來問我,難道你自己不會想嗎?一個有著絕高修為之人,為什麼還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如果你不能想象她為什麼會選擇去死,你難道不會想一想,你在什麼時候回想要去死!人與人,並無太大的分別,神通也好,境界也好,代表的是一種修證,是修行人能做到的事。但是人,總有做不到的事!”
陸正看著荒未央,道:“你好像對象前輩和慕容前輩有一種特別的敬意,我看你說到誰都是滿不在乎的,但是說到他們卻不同,尤其是我第一次看見你也會沉默、也會苦笑,這是什麼緣故?”
按照以前,如果陸正說出這樣的話,荒未央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白他一眼,但此刻荒未央卻隻是歎息了一聲道:“你這個笨蛋,我剛剛才說了人與人,沒有什麼太多的分別。我也是人。舉個例子來說吧,就好比你,已經度過了幻劫,達到知身大成。洗練形全,但你就真的不會在被幻覺所迷嗎?”
陸正頓時響起千心狐渺渺,臉上微微一紅。荒未央看在眼裏,笑了一聲,道:“我有堅定不移之心,不代表我是個頑固之人。修行人的劫數從來不會停下。已經獲得的成就,隨時可能失去,再得到真正的解脫之前,所有的一切該發生還是會發生的。好好麵對你修行中的劫數吧!你以為你所經曆的是幻覺、是劫數,我卻認為那就是我,不可隨意漠視誤解!”
陸正搖搖頭:“這幾句話我聽不懂!你說的最終解脫是長生嗎?慕容前輩是因為沒有辦法長生,與象帝先前輩在一起,所以才選擇坐化嗎?我是覺得,人人都是向死而生,為什麼她不好好珍惜還有的時光。大可以等到最後才坐化啊?”
荒未央道:“過了知心境,到知心大成你就會明白,何為有心即有行、我行即我心。而且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還是不懂女孩子啊,你似乎對慕容前輩有意見,覺得她有問題對嗎?”
陸正道:“倒不是有什麼意見。而是當經曆失去太多,就會想牢牢把握可以把握的時光而不願意輕易浪費。為什麼愛上一個人,陪不了他就要去死呢?我覺得慕容前輩這樣做,並不是愛象帝先前輩,而是愛她自己!”
荒未央聽罷卻笑了,而且笑得極為大聲,甚至笑彎了腰,笑得陸正從莫名其妙到有些生氣:“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說錯什麼了。你倒是說啊!”
荒未央捂著肚子,指著陸正笑得岔氣,道:“你……你有一天,有一天你就明白了,什麼是男女之愛。”
陸正白他一眼。不置可否。荒未央道:“你是覺得慕容前輩這樣做十分自私對嗎?”
陸正:“難道不是嗎?”
荒未央道:“我來問你,你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同時也希望被對方喜歡呢?這有什麼錯?我倒是認為象帝先做得不夠,愛一個人,居然連她心裏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不能察覺對方的悲傷,這可談不上愛一個人。可惜了,我沒有早生許多年,要不然可以好好教教象帝先怎麼去喜歡一個人,他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陸正想了想,荒未央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既然喜歡一個人,自然是需要去照顧到方方麵麵。他又問道:“慕容前輩因不得長生而坐化,她說象帝先前輩可以長生,但是象帝先前輩卻跟她一起死了……修行人求長生不死,荒未央,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長生不死嗎?”
荒未央臉上恢複正經之色,道:“你真的要問這個問題?”
陸正:“當然,你的神情那麼嚴肅幹嘛。這個問題又是不可以問的嗎?”
荒未央道:“你欲向我問長生之道嗎?如果是這樣,你得向我老老實實的跪拜磕頭才行!”
陸正連忙擺手道:“我可不願意,我就問你,到現在為止,修行界是不是有人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