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此情此景,陰陽八派的諸位宗主相互望了望,隻有塵凝榭一人淡然自若,似對一切都了然於胸,而萬裏紅雲則是滿臉的不在乎,似乎荒未央要說出的無論是什麼都與他沒有關係一般。紫炎散人和隨無距卻是一臉憂慮,看著荒未央,不知道他要說出什麼樣的秘密來。至於君行庭則是低著腦袋,讓人看不見他的臉色,而行維心則是滿臉的慍怒,似乎為一玄和二宗對陰陽八派有所隱瞞顯得十分不滿。驚百裏則是緊皺著眉頭,一臉凝重之色,除了昏迷的悅不疑,陰陽八派的八位宗主竟然都是各自抱著不同的想法。
黑甲立身一側,不再多話,反而拉著霓晚,就似在看戲一般。而淵無咎和含弘光如此下跪懇求,滌玄天卻仍舊是閉口不言。
行維心忍不住上前道:“天地兩位宗主,非是行維心對二位有所不敬。但一玄二宗八派既然同屬道門,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大事,需要對八派同門有所隱瞞?莫非是信不過我們陰陽八派,還是說在二位心中,從來就沒有將我們當做真正的道門之人。”
淵無咎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含弘光卻轉過頭來,厲聲嗬斥道:“行維心,此時外敵當前,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是要挑起諸宗內訌、分裂道門嗎?到底是何等居心!”他身形肥胖,麵相和藹,但此時卻似換了一個人一般,顯露一身威殺之意。倒是讓一旁的陸正微微吃了一驚。
行維心見滌玄天並不說話,自然對含弘光不服氣,冷冷道:“含宗主言重了吧,區區四個妖物抬手可滅,有能成什麼禍害。倒是天地二宗如此對待陰陽八派,才是讓陰陽八派寒心不已吧。行維心倒是要問一句,這又是何等居心,到底又是誰在分裂道門?”
稍作一頓。行維心又繼續道:“今日這妖物已說了,這秘密斷慈山之妖物盡數知曉,可笑我們身為道門陰陽八派,卻尚且懵懂不知有何事隱瞞。如果不是天地二宗不信我等。那又何不將緣由一一說出?陰陽八派傳承偌久,難道還會因為一二言語,就真的反出了道門不成?何況即便二宗不說,難道那些斷慈山的妖物還真會替你們守秘不成?真是笑話!
而我相信,這不僅是我一個人心中之言,在場陰陽八派的宗主,哪一個心裏沒有這樣的想法。隻不過眾人皆沉穩,唯獨行維心素來草率魯莽,心直口快,最受不了欺瞞。這才快人快語,搶在眾人之前說了,失禮之處,還望滌玄天恕罪!但行維心肺腑之言,還望滌玄天明察!”
說到最後。行維心又向滌玄天告罪行禮。含弘光聽他言辭之中,始終隻是針對天地二宗,故意不將滌玄天牽扯其中,免得滌玄天站在二宗一方,知道這廝在八派宗主之中最擅舌辯,一時也說不過他,不由氣憤的嗬斥道:“行維心。倘若道門分崩,你便是千古罪人!”
行維心冷笑道:“在下是不是千古罪人,是不是由含宗主說了就算。那就要看含宗主到底隱瞞了八派什麼樣的事了!”
含弘光還要分辨,荒未央卻大喝一聲道:“夠了,都別說了!”這一喝帶著威懾之意,兩人總算還對他有些敬畏。當下閉上了嘴。
荒未央喝完這一聲,看了黑甲一眼,然後緩緩對兩人道:“若你們還願意叫我一聲未央天,天地二位宗主且回座安坐。行宗主也請放心,這一切事。荒未央自然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荒未央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崇虛宗宗主悅不疑身邊,拉起他的一隻手,凝神片刻,隨即向他胸口猛擊一掌,悅不疑張口吐出一道血箭,幽幽醒了過來,看見握住自己手的正是未央天,正要起身行禮,卻被荒未央按了回去,令他不必多言。悅不疑雖然受傷,但是眼見現場對峙氣氛,亦感無比凝重,當下靜觀無語。
此時淵無咎和含弘光已經回到了座位上,行維心站在中央看了一會兒,也向荒未央一拱手,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一副靜等荒未央說出一切的架勢。
荒未央環視了四周一圈,目光掃過陸正之時,衝他微微一笑,最後回到了黑甲的臉上。陸正見他臉上現出從未見過的凝重之色,剛才喝退天地二宗之時,以往的調皮憊懶神氣一掃而空,真正顯出了一代忘情天的威嚴。
荒未央看著黑甲,歎了口氣道:“你真是了不起,不過是三言兩語,就讓我道門諸位宗主各懷心思,不能相守為一。”
黑甲拱手道:“好說了,這不是我的本事,是因為我知道了這個秘密罷了。執者失之,所以這天地之間的萬物總是不可久占,此乃天道,違天者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