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將人身轉為妖身!陸正聽得渾身一冷,想起剛才看見的黑甲的麵容,那額頭上的兩隻短角,不由有一陣惡心嘔吐之感。如果是為了長生而要將自己弄成這樣,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長生之後,豈不是等於要永遠接受自己的那副怪模樣,那這長生可真夠痛苦的。
但仔細一想,假如隻是從獲得長生而言,那麼修行妖物法訣也不過是其中手段一種罷了,又為什麼會被稱為邪道呢?於是道:“假如修行人是自願成妖的話,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吧,我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但也未必說他們是邪道吧?難道成了妖之後,他們都會去做壞事嗎?”
萬裏紅雲冷然道:“你不知道修行界這些邪修之輩幹的那些事,哪一件說出來,都會讓人把肚子氣炸!不管是欺師滅祖、以父母血肉煉丹,又或者是那種種采元之術,禍害其他修行之人……嘿,簡直比那些妖物還要令人發指。”
陸正不解道:“采元之術?那是什麼?”
萬裏紅雲白了一眼,道:“采集女修之陰元或是男修之陽精,奪為己用。還有更狠的,直接就是吸幹修行人的精血,把你吸成一具空殼,風一吹就能讓你飄起來的空殼,你說這是什麼!”
陸正嚇了一跳,沒想到修行界中還有這樣的事情。雖然荒未央曾說修行之道,乃是盜取天地之間的生機元氣,但這些邪修之法卻是直接盜取他人的精元,這確實讓人實在有些接受不了了。但同樣是盜,兩者之間到底存在怎麼樣的區別,陸正卻一時還沒有想清楚,隻是本能的對吸取其他修行人的精元,將對方吸成空殼有著極端的反感和厭惡,覺得不是自己應該去做的事。
陸正稍稍平複了下自己的心境,道:“那就是說這黑甲肯定就是一名邪修的修行人了。仔細想一想。他也其實有些可憐,為了長生,卻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
萬裏紅雲不屑道:“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可憐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你看著他可憐。說不定他看你才可憐呢?一個敢把自己變成妖物的人,你還真的能用人的想法去想他嗎?哼,他早就不是人了!”
陸正正在思索之中,聞言想也不想的答道:“他不是人了,所以不會把自己當做人,但是我還是人啊,還是會用人的想法去想事情。假如我也不用人的想法去想他,豈不是也跟他一樣了!”他說出這些話,心中卻還在思索著,那盜取天地生機和盜取修行人之精元。到底是有什麼不同。
萬裏紅雲一呆,看著陸正的目光透露一絲異彩,然後暗中以神識對荒未央道:“這小子不簡單啊,分明是知心大成的修為,怎麼開口說話倒是知命境的架勢。哈哈。”
荒未央也在神識之中答道:“這話我早就說過,萬師兄你千萬別小看了他,雖然他現在不過是知心大成境界,但我料定他此生必入脫天境。而且日後在修行界必有一番極大的作為,所有修行人都會知道他的名字。”
能讓身懷推命術的荒未央說出這樣篤定的話,萬裏紅雲著實一驚,看著陸正的目光起了變化。繼續道:“難怪了,他這一個小小的天宗記名弟子,跟我說話總有一種平起平坐的味道,我還不自覺的總拿他當做跟我同輩份、同境界的修行人呢!這小子可真夠特別的!”
荒未央又道:“豈止是跟你平起平坐你!他跟淵師兄也好,跟天宗的其他幾名弟子也好,哪怕是所遇見的道門高人。又或者是天地之間的妖物,不管對方是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無論何種身份,他骨子裏都是跟他們平起平坐的。喂,就算是對著老頭子。他也是這樣的哦!”
萬裏紅雲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道:“真不愧是從日月廬裏出來的,天天跟兩位諸物不及的高人混在一塊,心氣不高也高了!”
荒未央道:“你覺得他心氣高?那你又錯了,這小子雖然有著平視一切的心胸,但是該尊敬的尊敬,該有禮的有禮,當無知之時不假充,當恐懼之時不遮掩,愛而不掩其憎,恨而不傷其情,至真至純,這要算是心氣高,那我荒未央的心氣豈不是氣衝霄漢了!”
萬裏紅雲道:“兄弟,以你的身份地位、年紀修為,目視霄漢那是很自然的,隻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如此高看一個人呢,何況他還比你小兩歲。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這小子太不一般了,換另外一個小子,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站在羽化台上。應該和二宗八派的弟子一起在玄都山山腳的不名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