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叩端而知之(1 / 2)

readx(); 陸正還是第一次在修行界外人麵前提起老師和樂先生的名頭,他這麼做當然是想讓這個忘我老人有所顧忌。但是在這凶殘無比的邪修麵前,隻怕兩位先生的名頭再好用,也未必能夠對於目前的情況有任何的改善,不過提了也總比不提的好,至少讓這忘我老人也有所顧忌。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忘我老人反而立起殺心,將他們都一齊滅口。

忘我老人聽說陸正竟然是出自日月廬,還真是的李儀和樂中平的弟子,不由愣了一愣,道:“陸止一,你的膽子都是不差,不愧是從日月廬裏出來的弟子!這樣吧,隻要你不要再繼續插手這赤焰豹一族的事,主動交出火靈神樹的火之神和銀絲拂塵,本君看在兩位先生的份上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你可不要糊塗了,耽誤了自己的小命!”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赤焰豹都是一驚,沒想到這個窮凶極惡的邪修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都把目光投向陸正,不知道他會如何抉擇。要知道眼前可是一位幾乎可說是脫天境的高手,跟他動手隻有百死,絕無一生。何況陸正與他們本非同類,一為修行人,一位妖物,就算陸正棄之而去,也不會有任何人會說他做的有問題。反而假如他選擇留下了,跟這些赤焰豹妖們死在一起,才會讓修行界之人感到匪夷所思。

豈料陸正卻哈哈一笑,道:“前輩。這兩樣東西好像都並不屬於你吧,為什麼要從晚輩手裏搶走他們呢!”

忘我老人見陸正毫無慌張之意,心中也暗暗讚賞,眉頭一皺道:“你跟本君東拉西扯,難道是想要拖延時間嗎?看樣子你是打算跟這些妖孽死在一塊了是嗎?不要以為本君對兩位先生有所忌憚,是怕了他們。本君隻是對兩位先生有些敬意罷了,要是你以為可以因此讓本君對你另眼相看,不敢殺你,隻怕你是想太多了。”

忘我老人說著,身子一閃。瞬間欺近了陸正的身前。奇異的是。他分明隻有十歲孩童身高,還不到陸正的胸口。但是陸正看著他卻是要仰望,感覺對方就如一座山嶽一般。而且還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壓力從他四周彌漫開來,那些赤焰豹們被直接壓趴在了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陸正身受其力。強行運轉一身法力。但不管他形神如何變化,法力怎麼運轉,卻始終卸不走對方的法力。隻能硬生生抗衡。好在他一身法力也是強悍無比,竟然一下子就抗住了壓力沒有馬上跌倒。忘我老人臉上露出一絲讚許,隨即將壓力再加重一分,陸正也多運一分法力頂住。此後,不管忘我老人施加多少壓力,陸正也會施加多少法力,到最後也始終腰板挺直站在那裏,剛好勉強鬥個旗鼓相當,但是一身骨頭都在嘎嘎作響了。

陸正頂著巨大的壓力,臉上漲得通紅,開口說話已經是極為艱難,但是他仍舊保持著盡量輕鬆的語調道:“晚輩當然不敢輕視前輩,以前輩之能,要殺我豈不是易如反掌。但是晚輩卻想提醒前輩一句,隻怕前輩在此殺了我,卻是中了他人之計策而不自知。”

忘我老人一聽,這個十歲孩童將雙手負在背後,鼻子一哼,陸正原本像背著一座大山的壓力,此刻更是隨著這哼的一聲,好像又加了一座大山,雙腿一哆嗦,差點沒跪倒下來。隻不過他心性堅毅,好歹還是堅持了下來,但是渾身皮膚之中已有血珠滲了出來。

隨即隻聽忘我老人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又刺耳又難聽,而且笑聲之中充滿了揶揄和不屑,好像陸正剛才說的是世上最為無稽和荒誕之言一樣。

陸正滿額頭的血珠和汗珠一起滾落下來,勉力一笑道:“前輩又何須發笑呢?晚輩在日月廬的時候,曾聽老師言道,凡放利之行,必多怨尤。前輩身處他人怨尤之中而不知,禍事不遠,隻怕倒時候前輩也是如晚輩現在一樣辛苦,連說話也困難。”

忘我老人一聽,眼中黑氣一凝,右手一動,黑袍揚起間,隻聽清脆無比的耳光聲響起,陸正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陸正臉上劇痛無比,這一下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法,分明就是簡單的一個耳光,卻痛得他神識之中連綿不斷產生種種痛感,讓他肉身都痛得哆嗦了一下。這一巴掌竟然能夠打出幻覺來!陸正法力運轉一滯,險些就被那壓力直接給壓扁了。

忘我老人淡淡道:“這一巴掌是給你點教訓,李先生最講禮儀,但是沒有教你身為晚輩,麵對尊長的禮儀嗎?”

陸正道:“老師當然說過,老師曾經在日月廬仔仔細細講過如何應對尊長,我還記得老師說,尊敬長輩,首先要做到的便是不可欺瞞。隻是晚輩有說實話的勇氣,前輩卻沒有聽真話的度量。晚輩不過是看見前輩禍事將要臨頭,對前輩說了真話,前輩卻連晚輩為什麼這麼說不聽,便覺得晚輩是另有目的,任意處罰,這究竟是晚輩的過錯嗎?還是前輩的不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