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事情還遠比蘭倉想象的要糟糕的多,那位建木之精還繼續說到,那上千頭的山鼠妖之中還有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看不清麵目的修行人。這修行人手中拿著一件法器能夠噴出一種慘白冒著綠光的火焰,竟然能夠無視建木林息結界,直接點著建木,這會兒已經有十幾棵建木已經被點著燒起來了!
那位建木之精說完,蘭倉也已經感應到了整個建木林似乎都在發出某種顫栗的感覺,一陣陣的絕望湧上了他的心頭。蘭倉雖然跟隨蘭遷許久,但卻並沒有什麼決斷善謀,此時兩邊齊發變亂,兩個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主張。那來報告的兩個建木之精催促他速下決策,蘭倉卻隻焦急詢問蘭遷回來沒有,顯得全無主張。其中一位建木之精稍有主見,忙問道是不是去打擾正在醫治赤靈的族長和其他長老,哪怕是能叫蘭琪出來主持局麵也是可以的。
蘭倉一聽大喜,正要答應,卻想到此時治療正在危急關頭,貿然闖入隻怕族長和所有長老都會性命不保。一時又猶豫了起來,但眼下又是萬難的關頭,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可能導致建木一族萬劫不複。蘭倉左右思索不定,隻好讓兩個建木之精傳令下去,留下能夠一千建木之精和五千支建木箭在此,其餘的建木之精全部趕去建木林的另外一頭,負責救火和全力抵擋那些山鼠妖,務必要支撐到蘭遷回來或者族長他們出關為止。
一個建木之精領命去了,立即去抽調建木之精往建木林另外一頭趕去。而剩下的那個建木之精卻問道:“隻怕救火和全力抵擋那些山鼠妖不可能同時進行。要不還是先全力抵擋住了再說,已經著火的建木隻怕無可挽救。而且若不能抵禦住外敵就算救下建木來,最終也是徒勞。”
蘭倉憂心道:“我倒是希望全力去救火,這樣一來,建木林的林息結界未破,到底還能抵擋一會兒。近千的山鼠妖,個個具備法力,建木箭對他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終是不可能被抵擋住的。以往我們最多隻是抵擋過近百數的山鼠妖,這一回來這麼多。隻怕建木一族未必能夠逃脫劫數。這樣。一會兒你不要去管其他的事。先安排族裏的年幼的建木之精準備從角落出逃出建木林,也許還能為建木一族留下一點生機!”
那建木之精道:“假如建木林都毀了,建木之精無處托身,就算逃出去了。還能活下去嗎?”
蘭倉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建木之精麵露異色。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終仍是說了出來:“蘭倉,你說那個戴著黑鬥篷的修行人會不會就是那個陸止一?赤靈會不會是跟他還有山鼠串通好了。故意來拖住族長和眾位長老,好滅我們建木一族?”
蘭倉瞪了他一眼,正要嗬斥,那建木之精辨其顏色,搶先道:“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如果不是一切事情都那麼湊巧,我真的不敢去這樣想!畢竟他們一個是修行人,一個是妖物,而我們是建木之精,他們真的會對我們友好嗎?”
蘭倉心念電轉,刹那間轉過千百個念頭,最後隻是歎了口氣,責備的話終於沒有出口,隻是道:“不管最終結果究竟如何,倘若今天建木一族覆滅,那就是我們信錯了人,而不是我們錯了!什麼也別說了,你還是照我說的去做,把孩子們帶出建木林吧,離開了建木他們能不能活下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走吧!”
那建木之精隻好去了,蘭倉回頭看著建木林的另外一頭,仿佛看見了一顆顆熊熊燃燒的建木以及無數山鼠從燃燒的建木衝破結界出口闖進建木林到處肆虐的場景。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心裏痛苦無比。剛才那個離去的建木之精還有一句話沒有問出來,但是卻都流露在他的眼睛裏,那就是為什麼蘭倉選擇留在這頭,而不是去另外一頭麵對那些山鼠妖和黑鬥篷修行人。蘭倉其實心裏知道,他沒有那種勇氣去麵對。不是不敢麵對那些山鼠妖,而是怕看見結界攻破的刹那,無數建木之精被山鼠妖咬死的場景。他寧可在這裏守到最後一刻,然後在最艱難的時刻來到的時候,自己了斷自己。
“蘭倉,你在做什麼!”一聲熟悉無比的沉喝響起,帶著威嚴和果決。
蘭倉渾身一震,猛地睜開眼睛,叫道:“蘭遷,你終於回來了!”見到蘭遷熟悉的麵容,雖然隻是分別沒多久,蘭倉卻感到了一種恍然隔世之感,差點就沒哭出來。
蘭遷看著蘭倉一臉驚惶絕望的樣子,不待多說什麼,直接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這裏怎麼隻有這些山鼠?山鼠妖呢?”
蘭倉被蘭遷這一喝,趕緊回過神來,把前後的情況說了一遍。蘭遷大略聽完,第一句話就是:“你說這裏的山鼠殺之不盡?”蘭倉一指樹下,道:“你看,到現在為止還在不斷冒出來!”
蘭遷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一擺手道:“立即傳令下去,留下一百建木之精,其餘所有的建木之精帶上全部弓箭都往那一頭去抵擋山鼠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