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胡六安聽得沙七飛一次又一次的揭他瘡疤,生怕讓一旁的陸止一聽進耳朵裏去,當即怒不可遏,大喝一聲道:“沙七飛!”
這一聲叫得實在有些響亮,驚動周圍的許多修行人都安靜下來,向這邊看過來,一時周圍齊刷刷近百道目光注視這胡六安,眼中都有不滿之意。本文由首發胡六安連忙團團作揖,向四周修行人致歉。而沙七飛則是哈哈大笑,吐出嘴裏的青草,一扭身坐倒在那棵樹下,一雙腳抬起搭在了那些籠子上,慢悠悠道:“老胡啊,我的耳朵沒壞,你的聲音雖然難聽,但勉強我還是聽得見的,你不必叫這麼多人一起肅靜吧!哈哈!”
胡六安好容易安撫了眾修行人,一聽之下氣急敗壞,衝到胡六安的麵前,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咬著牙齒,壓低聲音道:“沙七飛,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可不敢再嚷嚷亂叫著驚動其他修行人了。
沙七飛伸手向虛空一招,不知怎麼手裏又多了一根新的青草,咬在了嘴裏,陸止一看在眼裏,這一手雖然簡單,不是無中生有的法術,而是憑虛招物,但是這沙七飛能夠做到如此自然而不露痕跡,也實在是了不起了。
隻聽沙七飛咧嘴一笑,道:“老胡啊老胡,虧我還把你當做知己呢,你怎麼就這麼不了解我呢,我來找你還能有別的事情嗎?”
胡六安臉色一變,幾乎有驚叫出來,道:“什麼!你又來借異獸嗎?上次那隻尋歡鵲呢。不會又被你給害死了吧!”
沙七飛一聽尋歡鵲三個字當即從地上蹦了起來,一張嘴一吐,嘴裏的青草如一道綠光射出,一下子射穿了胡六安的衣袖。然後隻見沙七飛一瞪眼,罵道:“還敢提你那該死的傻鳥,虧你還把它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老子隻不過是讓它跟蹤一頭軟甲獸,誰知道一去不複還,到現在都沒回來。尋歡鵲,尋歡鵲。這鳥起得什麼怪名字。八成是去尋歡去了。”
胡六安一聽這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伸手一拍額頭,然後伸出手指指著沙七飛。手指顫抖不已。從喉底發出低吼道:“沙七飛啊。沙七飛啊,你叫我怎麼說你才好!尋歡鵲最忌諱軟甲獸,你不知道軟甲獸是它的天敵嗎!軟甲獸最喜歡的就是用它的長舌頭捕捉各種鳥類。你沒見過它的舌頭嗎!你居然用尋歡鵲去跟蹤軟甲獸?你!你!你幹嘛叫沙七飛,你怎麼不叫傻七飛?”
沙七飛一聽,這才恍然大悟,一拍後腦勺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傻鳥好像怎麼都不肯去追蹤的,最後還是被我用扒它的毛硬逼著去的!”
胡六安兩眼一黑,幾乎立即昏倒在地,軟甲獸最擅隱藏氣息,因此一般的鳥類是不會察覺危險的,所以軟甲獸才十分容易得手,吃到各種鳥兒。若是按照沙七飛所說,他的尋歡鵲不肯去跟蹤軟甲獸,那隻有一種可能,必然是那隻尋歡鵲靈性已足,能夠辨析天敵,極有可能突破異獸的界限,成功化妖了!化妖啊,一隻極有可能馬上化妖的尋歡鵲啊,自己怎麼那麼混,把一隻快要化妖的尋歡鵲交換給了沙七飛,而且還是賒欠的,沙七飛答應的交換條件可還一個都沒實現呢,胡六安覺得自己要吐血了!
身子晃動了兩下,胡六安顧不得其他,當即一把抓住沙七飛的衣襟,兩眼直勾勾盯著沙七飛,心裏恨不得當場吞了他道:“沙七飛,你賠我!”
沙七飛不慌不忙,也不掙紮,任由被胡六安抓著,道:“賠啊,當然賠,我又沒說不賠,老胡啊,你還信不過我沙七飛嗎,答應過的事情,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謊,隻要我沙七飛還沒死,就會賠到你滿意為止,就算我死了,我就把這把劍給你好了!”
胡六安一聽,心想這一點倒是,自從他認識沙七飛之後,雖然對方經常賒欠,拿走自己的靈獸或者異獸,但是過不了多久,絕對會把答應的交換條件實現,而且隻會更多,絕不大折扣。想到這一點,胡六安心裏有了些許安慰,鬆開了沙七飛,罵道:“誰要你的破劍!我上輩子欠你的!”
沙七飛道:“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可不修光頭的法門,不相信什麼輪回因果。再說了,這種話一般都是男人對女人說,女人對男人說,你對我沙七飛這麼說,讓我掉一地疙瘩!”
胡六安聽了,一口唾沫直接衝沙七飛臉上啐過去,沙七飛靈巧的躲在一邊,嘿嘿直笑。胡六安想起那尋歡鵲,心頭又是疼得一顫叫道:“我的尋歡鵲啊!”
沙七飛道:“什麼你的尋歡鵲,你還不是幫別人……”他說了一半,見胡六安瞪視過來,連忙打住道,“好好好,我說老胡啊,你要想開一點,這尋歡鵲本就是天地之間的東西,生於天地,還於天地,不正是無得無失嘛,我們身為修行人,切記不要太過執著,不然怎麼進入種種解脫境界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