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有誰助我?哈哈哈哈!”
麵對荒未央的發問,黑甲張狂大笑幾聲,語氣忽然變得孤傲而自負,更含一絲不知來由的冷意,沉聲道:“在這天地之間,誰有資格來助我?”
黑甲的聲音由低沉轉入高亢,似是自問,又似宣告一般,但他的目光既不是對荒未央也不是對著其他任何人,眼中無所對,隻是空蕩蕩的天地,無端露出一抹異彩,落在眾修行人眼中的身形之中也染上了一絲寂寥之意。
荒未央被黑甲這般狂傲激得一愣,一時無應,一念驚覺,這妖物被人間緣力定住,一言一語之間怎麼還帶著蠱惑之功?當即運轉法力澄念清淨,卻發現神念清明無礙,黑甲周身之氣息出乎自然,並非法力影響所致。荒未央心中大感奇怪,怎麼這妖物居然也有此足以感人之真性情嗎?
隻聽黑甲又嘿嘿笑了兩聲,黑色麵具之中閃爍懾人的寒光,那是他的一雙眼珠,接著道:“在我黑甲的口中,永遠不會說出求饒的話。無論千難萬險,生死眼{頂+點}小說前,黑甲靠的隻是自己,永遠不會是別人!荒未央,你倒是說說看,誰會來救我?”
荒未央眉心一皺,不願自己的氣勢為黑甲所奪,淡淡道:“哈,少來這一套,說的自己好像多厲害似的。要是你手中沒了那把光頭祖師的破刀,你以為有多少修行人會怕你?難道這把刀就不算是助你的嗎?”
提起黑刀,黑甲目光之中現出柔和之色。從眼前不遠處的黑刀之光撫過,就連聲音也傳出一種不一樣的味道,變得有些的柔和,“我的黑刀?你錯了!它是我的一部分,等同是我的手腳一樣,就是我自己。自己救自己,怎麼算是助力……”說到此,黑甲忽然叫了一聲:“荒未央……”
荒未央應道:“你想說什麼?”正在這時,神念之中忽然傳來滌玄天的警告之聲:“小心!”
小心?小心什麼?荒未央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得黑甲嘻嘻一笑。道:“……你的確讓我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你居然最後搬出了滌玄天,這算是你最後的手段的了,不過可惜他也沒有辦法當場將我斬殺之法。那現在應該讓你看看我的手段了!”
言畢,一聲徹天大吼響起。震動三山。乃至三山之下的道海都因為這一吼蕩漾起來了數丈狂瀾。隨之。隻見黑甲在半空凝固不動的身形之中,頭頂忽然竄起一股衝天黑氣,遮蔽九天明月而去。映襯月光,在半空之中化為另外一個黑袍之身,也是黑甲裹住麵容。加上從氣息波動來看,渾然便是似是黑甲另一化身。荒未央心中卻是一驚,若果真是黑甲的化身,怎麼可能不被人間緣力鎖住?不好,有這黑袍之身觸動,黑甲勢必破了他的人間之緣的法術,難怪他從被困之後到現在一直都是有恃無恐,原來還藏著這等後招?
黑袍之身一現,揚手就是一道黑氣直擊黑甲,正好打在了黑甲的背心,將黑甲的身形打了一個趔趄。頓時,黑甲渾身一震,已掙脫荒未央的法術。他恢複自由之身的第一件事便是嘬口成嘯,發出尖銳無比的嘯音,引動那黑刀嗡然一聲,刀身有一道幽光自然滑過,自行彈跳而起,向他的手中飛去!
荒未央一見大急,原來老頭子提醒的小心是這個,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黑刀具備斬緣之力,一旦與黑甲聲息想通,在場誰也沒有辦法將之奪下。眼看黑刀飛起的刹那,遠處三十二相、開陽,以及恢複了一半的大夏龍圖互相對望了一眼,發出一聲無望的歎息,一番苦心安排,眼看最終竟然還是徒勞無功。此番黑刀再入黑甲之手,可以想見下一刻便是血禍四起,在場的眾人之中,能夠有幾個逃出黑刀之下,隻怕也是未知之數。
三十二相等人尤是如此,更不要說那些在場的修行人了,見到黑甲再度恢複自由,一個個早已驚駭欲絕,就連逃跑也想不起來,倒是慘呼之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好像黑甲已經開始用黑刀收割他們的性命一般。
見此情形,荒未央眉頭一皺一咬牙,伸出一雙修長雪白地雙手緩緩向上抬起,雙掌之上似有萬鈞之力被他托起,身下的坐騎白牛在都有些不堪重負連叫不休,身上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荒未央立即傳去一道心念給白牛:“老牛,這時候千萬要給我頂住,可不能漏了氣。老子已經被他劈過一刀,不在乎再挨上第二下,這會兒就算拚了性命,也非得趁刀未入手便搶先奪下來!”
荒未央正打算耗盡一身神通法力,放手一搏,驀然,頭頂之上忽有一股滔天雄力灌頂而下,宛如九天瀑布一般帶著無匹清涼之氣衝擊而來,讓他根本難以抵禦,剛剛運轉起來的神通法力頃刻之間全部被逼了回去。荒未央驚訝的發現,自己一身神通竟再次被封,半點動彈不得了,竟然是被一股絕世**力給定住了形神!
雄力之中,一道碧綠色的光芒猶如水中活魚一般破空而出,躥至荒未央的頭頂,直接插入了他的頭發之中。隨著碧光插入,散漫的亂發立即自行成髻,碧光停留發髻之中,赫然便是曆代道門忘情天的信物——碧玉龍簪!接著,又有一物落下,正好掛在荒未央的肩膀之上,正是道門忘情天的另一件信物——銀絲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