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堂皇入淵穆,浮華轉輝煌。佛血袈裟上身,荒未央一身氣華為之大變,加上他本來就是金玉容顏,此時更顯出寶相莊嚴,映襯莫測高深,望之如山如嶽,感之似淵似海。
火首龍和尚一見,再不多言,當即合十行禮,口誦佛號:“阿彌陀佛,大雷音山法雨宮駐山火首龍參見無相尊!”
荒未央自稱是受三十二相所托,所以袈裟上身的他,等同三十二相無異,因此火首龍稱他為無相尊。隨著火首龍這一參拜,除了九心和尚還愣在原地,以及嗔心和尚兀自跪拜黑甲之外,其餘佛門眾僧當即齊聲祝誦佛號,參拜無相尊。這麼一來,也等於是他們這些十山三僧都承認了三十二相繼位蓮華尊,成為佛門新一代世間尊。
另外還有一個沒有上前參拜的佛門中人便是金剛神了,他站在原地不動,目光一縮,端詳著荒未央身上的佛血袈裟,神色不辯。
九心和尚兀自不敢相信,後退兩步道:“不可能,不可能,佛血袈裟怎麼可能會在你的手裏……”
荒未央目光立即掃過去,盯住了他,道:“哦?佛血袈裟怎麼就不可能在我手裏?”
九心和尚被他目光一逼,頓覺一股浩浩湯湯的神念源源不絕壓製而來,元神震動,幾乎失守難攝,勉力掙紮道:“剛才你不是說,佛血袈裟是被金剛尊者取走的嗎?尊者也承認了袈裟就在他的手裏。怎麼這會兒你又拿出一件佛血袈裟來?分明就是你撒謊。教人如何相信!”
在荒未央神念威迫之下,九心和尚這幾句話說得十分吃力。若非他有著知命境的修為,還能稍有抵抗。而荒未央也沒有全力施為,否則在這般神念壓製之下,九心和尚隻怕連自己偷偷摸摸在哪兒吃肉喝酒都會說出來。
荒未央嘖嘖有聲,道:“虧你還是佛門高僧,連佛血袈裟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來嗎?這麼說來,你是寧願佛血袈裟被金剛神拿走嘍?”
九心和尚哪裏還答得上來,支吾不言。荒未央不去理會他。而是對著金剛神道:“尊者是不是也感到有些意外呢?”
金剛神點點頭,疑惑不解道:“老僧分明是親手從蓮華尊身上得到佛血袈裟。而且已將其中的佛血煉化而出,助老僧煉化了混沌祖氣。但以老僧看來,你身上的這件佛血袈裟充盈佛華,應該也是真的。倒是讓老僧費解了!天地之間絕不可能有第二件佛血袈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荒未央一笑,將目光移到了黑甲身上,問道:“黑甲,你是殺死蓮華尊的元凶,依你來看,我這件佛血袈裟是真還是假的呢?”
黑甲道:“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對我而言,金剛神已經煉化了混沌祖氣。就已經足夠了。再者,區區一滴佛血,也沒什麼了不起。隻是這些吃菜的那麼看重罷了。若說佛氣充盈,那這一件袈裟之上若是三十二相的一滴血,也未可知?”
荒未央一聽這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扯去了身上的袈裟,道:“言歸正轉吧!黑甲。剛才你說要給你一點時間思索我大夏師兄的應對,你想到了嗎?”
黑甲坦然道:“還沒有!”
“哦?”荒未央略感意外道。“我以為你已經想到了,難道是大夏師兄比你還要高明,所以連你也猜度不出他的布局?”
黑甲道:“布局之淺者,在乎意外。這是以智詐愚,不過是欺其不知罷了,所以要密其先聲,以防泄露其機;同時故布疑陣,使對方料而不得,這樣才能取勝。說白了,這不過是心算罷了!”
荒未央一聽,點點頭道:“說的好,不愧是黑甲!心算用力是布局之淺者,但也不失引力成勢,順勢成局之妙。那麼荒未央倒是想聽聽,你心中認為的布局之深者,又是怎麼樣的呢?”
這兩個家夥絲毫不著急動手,居然開始談論起布算謀局之道了。隻聽黑甲道:“心算者,能察其所察,知其所知,但不能算其所不察,知其所不知,所以也不能算其所不能算。要做到算必無漏,就需要合乎造化,借天地之力了,可以稱為天算!”
荒未央:“天算?”
黑甲道:“布算謀局必有所依,尋心依智,終究有窮,能收無窮之變於一掌,就必須舍心依天了。嗬嗬,話說回來,當初滌玄天為了對付我,所布之算,就可稱得上天算了。借天之殺來殺我。可惜啊,他不知我非天可殺,所以才會功敗垂成。”
黑甲說起了滌玄天後,目光鎖定了荒未央,要看他的反應。沒想到荒未央神色平靜,一絲不變,將話頭一轉,淡淡道:“布局之道說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在你黑甲的眼中,我大夏師兄的布局算是哪一種呢,是淺還是深呢?”
黑甲收回目光,嗬嗬一笑道:“我看不如還是你先說說看,大夏龍圖到底料中了我此番布局之中哪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