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寢室,薑黎打開行李箱,準備把衣服放到衣櫃。
誰知,櫃門一開,一股惡臭撲麵而來,臭氣頂的她腦殼發懵,刺的眼睛都睜不開。
這種熟悉的氣息,她已經很久都沒接觸過了。
沒想到,在窗明幾淨的大學校園裏,竟重溫了一回戰場處理屍體時的感受。
衣櫃裏,一隻腐爛了不知多久的雙色花貓,滿身蛆蟲的躺臥在櫃底。
花貓肚子破開個大洞,隱隱看著,還有拇指大的小貓頭已經白骨化。
鼓鼓囊囊的肚子裏,絕對不止兩三隻。
薑黎淡定的戴上膠皮手套,將貓屍完整取出,指尖在貓體骨骼遊走。
指尖停在後頸。貓媽媽是被人強行扭斷了脖子,扔到她衣櫃裏的。
既然如此,有受害者,理當就有施暴者,這個黑手會是誰呢?
她將貓媽媽用黑色袋子裝好,在學院裏人比較少的草叢中深埋,以防被野狗刨屍。
宿舍清掃完畢,又噴了大量的消毒液,這才堪堪將臭味壓住。
其她三個室友陸續進門,薑黎雙臂環胸,仔細觀察著三人進門時的細微表情。
未小末、曲淩珊進屋後,眉頭皺了皺,看到薑黎在,也隻是抱怨兩句,隨後收拾各自行李去了。
而家世最好的錢允諾,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薑黎。
“你怎麼回事,不知道今天開學麼,還把宿舍弄的烏煙瘴氣。”
她皺眉在鼻尖扇了扇,一臉嫌棄。
“臭死了,還怎麼住人。”
曲淩珊手中一頓,淺笑嫣嫣的接過錢允諾的行李。
“諾諾別生氣,宿舍有些天沒住人了,薑黎也是好心,先一步替咱們打掃過了,味道雖然嗆了點兒,通通氣就好了。”
嗯?
曲淩珊說的是事實,但傳入薑黎耳中,怎麼聽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不勸還好,錢允諾一腳踢翻椅子,拋下一句“臭死了”,轉頭就走。
曲淩珊訕訕笑著,又對薑黎道:“諾諾家室好,咱們沒法比,薑黎也別太在意。”
薑黎默默看她表演,腦中浮現出三個字:挑事精。
“別說了,好不容易回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未小末是個純純的小吃貨,剛掏出半個行李箱的零食,又嚷嚷著要去食堂。
宿舍的異常氣味,對她來說,似乎隻是灑灑水的細微小事,甚至根本不算事兒。
未小末牽起薑黎手的瞬間,無數畫麵頓時呈現在後者腦中。
原主薑黎性子軟弱,在宿舍裏經常被錢允諾找茬。
未小末從不參與同學間的是非,分起零食也從不區別對待。
對薑黎的態度,不遠不近,掌握著剛剛好的方寸。
正因如此,原主對她沒有任何的抵觸情緒,相比曲淩珊,與未小末倒是更親近些。
薑黎帶上飯卡,三人鎖門直奔食堂。
未小末聞到飯香,室友也不顧了,撒歡般的去搶奪打飯的不鏽鋼托盤。
曲淩珊默默走向主食區,隻要了二兩米飯和一小份清炒素菜。
反觀薑黎這邊,除了拳頭大的一個白麵饅頭,整個飯盤滿滿的都是肉菜。
紅燒肉、獅子頭、醬肘子、燒雞腿,板栗燒鴨,盤子太小,雞腿被頂的高高的,每一步她都走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