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宓湘在此謝過世子。”
蕭鶴寒托著宓湘的手臂阻止了她行禮,她瞧她穿著宮裝,頭發盤起,一時之間恍如隔世。
不知究竟是眼前這個陛下貼身宮女是夢,還是倚紅樓那個絕豔的花魁是夢。
蕭鶴寒躊躇著看她一眼:“湘兒……陛下,待你如何?”
宓湘覺得蕭鶴寒這問題問的奇怪,蕭戟貴為一國之君,待一個小小宮女能如何,蕭鶴寒作為臣子,她怎從這語氣中聽到了一絲絲他對蕭戟這位皇帝的質疑。
宓湘:“陛下英明神武,對待宮人自然是賞罰分明。”
蕭鶴寒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並沒有聽明白自己是什麼意思。
多日前他剛出京城便覺不妙,總覺得要有事發生,因此速戰速決,連夜不停處理完皇帝交給自己的差事趕來。
他入城當晚便去了倚紅樓,得知了宓湘已不在倚紅樓的消息,自己多番打聽也沒有她的下落,今日竟在皇帝的禦書房見到了她。
他當時幾乎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宓湘什麼身份,她是倚紅樓的人,這樣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皇宮的,更不必說在皇帝身邊伺候,蕭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身份,他不能不多想。
“湘兒,為你贖身之人是陛下?”
宓湘點點頭。
印證了心中的猜想,蕭鶴寒更是擔憂。
皇帝的性格,會隨便為一青樓女子贖身,是見色起意,還是另有盤算?可是宓湘身上又有什麼值得皇帝圖謀的?
思及此,蕭鶴寒極想問她一句:湘兒,你還願不願意跟我走?
可宮牆之內,一切都是皇帝的。
蕭鶴寒最終還是自持的轉身離了宮。
將人送走,宓湘回了禦書房,掀簾進去,就對上了蕭戟直射而來的目光,這目光寒津津,讓她頓住了腳步。
蕭戟衝她抬了下下巴,語調冷硬:“過來。”
宓湘覺得這情形不太妙,她亦步亦趨的靠近他,在距離禦案六尺處停住。
蕭戟問:“你與蕭粲有情?”
宓湘忙跪下,她都不知蕭戟將自己留在身邊是什麼心思,有些事自然不能承認:“陛下,奴婢在倚紅樓時世子曾來過幾次,是有過幾麵之緣,怎麼說的上有情。”
蕭戟又問了一遍:“是嗎?”
“奴婢不敢欺瞞陛下。”
【這也不是欺瞞吧,我確實對蕭鶴寒沒感情啊,至於蕭鶴寒對我是什麼感情,那就不關我的事了,不過他應該不喜歡我吧,他不還有白月光嗎。】宓湘在心底補充。
蕭戟懶得追究她話的真假,隻冷漠盯著她幾刻:“宓湘,你如今既入了宮,便要將前塵往事拋盡,此後你這個人便屬於這座皇城,而你這裏……”說著蕭戟指了指腦袋,“屬於朕。”
“陛下?”
“記住了?”他追問。
“記住了。”
蕭戟得到她這個答案頗為滿意:“既然如此,朕考你一個問題,你且聽著,有這麼一戶人家,數代人打下一份頗豐的家業,可卻有另外一戶人家覬覦他們這份家業,為護下這份家業,家主殫精竭慮,可家族之內卻有人此時不想如何共退外敵,而是苦思如何成為新的家主,你說,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