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疏影淡淡的說:“它不見了,被采走了。”
白暖的心口陡然間跳了一下,完全不知要如何麵對這個問題。就是自己啊,就是自己帶人去采的這白玉蓮啊君先生,她才不敢這麼說呢,隻是被君疏影提起來後,她反而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君疏影始終將目光凝在她的身上,縱然白暖站在原地沒動,可君疏影沒有動過一分一毫。
房中的氣氛仿佛在瞬間結成了冰,而白暖的每個細微的表情,都落在君疏影的眼睛裏。
那雙黑色的、不帶感情、卻又深沉的眸子,似乎能看穿她每一個行徑。
但是白暖絕對不敢承認這樁事,而是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說:“怎麼會被采走呢,是不是那裏不夠隱秘,被別人發現了?”
君疏影沉默了好久,最後才說了句:“也是,白鹿山附近也並不是沒有旁人。狐族虎族都虎視眈眈,會發現自是正常。”
白暖見君疏影這般說後,微微鬆了口氣,方怯怯的抬眼,就看他坐在桌子旁,單手搭在上麵,一隻手修長白淨非常好看,根本不像是經常上山采藥之人。
他又問:“那昨日的天象奇觀又是什麼?你可知曉?”
白暖額上真的有點疼了,她無奈的撓了撓,這天象奇觀大概就是自己煉藥所致,沒成想會在整個青丘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隻是她哪裏敢說是自己惹出來的,繼續胡編亂造,“君先生說的是族長洞府麼?昨日他要過天劫……”
說到這裏,白暖看見君疏影的眸子裏越發的沒有顏色,終於還是住了嘴。哎,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坦白,最後她一咬牙,急促的道:“君先生你法力如此高強,為何要在青丘結草為廬,如今狐族和虎族都隻覺有你這強大的鄰居感到危機,我怕你會有危險。”
君疏影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動了下,他皺眉說:“我留在青丘。”
君疏影的聲音顫抖了下,哪怕是白暖都注意到他的身子也跟著抖動了下,“便是為了那白玉蓮。”
白暖瞬間呆住。他為了白玉蓮做什麼?
不過喜歡采藥之人,看中那白玉蓮而特特進入青丘亦是個尋常的事,隻是他當真隻是為了個白玉蓮?
白暖這想法剛剛掠過腦中,就聽見身邊一陣桌子搖動的聲音,再轉頭就看君疏影似乎非常痛苦的按著桌子,整個上身都伏在上頭,臉部亦是變了顏色。
怎麼回事?
她趕忙跑過去,試圖去扶對方,“君先生?君先生你怎麼了?”
君疏影身子踉蹌了下,險些壓倒在白暖身上,而他瞬間推開了白暖,又後退了幾步,跌倒在自己的竹床之上。
“君……”
白暖越發不知所措,原本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說變就變,她上前抓住君疏影的手腕,試圖把個脈看看究竟。
“你快走。”君疏影的聲音顫抖的不似他往常那麼清淡,但他還在努力克製著自己,讓白暖離開這竹屋。
白暖頓了下,還是送出一道真氣至君疏影的體內,卻沒想到一股更強大的力量瞬間反彈了回來,這讓她立刻渾身刺痛起來,但就在瞬間,君疏影的聲音變了,“你走不了了。”
“啊!”白暖發出一聲尖叫,手腕被反抓了下,整個身子就摜在了君疏影的床上。
她嚇得緊閉上眼,可是隻能聽見君疏影的呼吸聲懸在自己的上方,白暖狠有經驗的一把推住對方的胸膛,睜開雙眸,卻還是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