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吸了吸鼻子,眼睛幹澀的狠,卻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如今她才真正明白,何為“背叛”,那種打從心底裏湧出的不甘、酸澀,讓白暖無所適從。
但是,她卻始終無法對葉雲笙說出“恨”字來,所以,那時她也隻是將他送予她的瓶子還給了他,並祝他幸福。
白暖明白那句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有多麼的不容易,她努力不讓葉雲笙發現自己心裏頭的失落,可到了獨自一人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抑製不住心裏頭那一股一股湧上的落寞。
白暖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這般的情緒吞沒掉之時,忽然從溪水之中看見了一抹倒影,不是葉雲笙身邊的長老葉茗又會是誰。
“葉長老好。”白暖一驚,慌忙站了起來,雙手緊握著,彰顯了她此時的緊張。麵對這個冷麵的長老,白暖心中始終是有些怯意的,別說他本身就如同君疏影一般冰山的氣質,而且似乎每次見到他,他都沒有給過白暖好臉色看過。
“恩。”葉茗狠是冷淡的回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走到白暖身邊,掏出一塊繡著梅花的巾帕往白暖手中一塞。
白暖握著帕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到自己先前哭的眼淚還來不及擦去,猶豫了半天,才怯怯地開口道:“這……是給我擦淚?”
葉茗輕輕地點了點頭,在溪邊坐了下來,白暖捏著帕子,心裏頭湧上了一陣暖意,便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小聲地道了一聲謝。
原來這個葉茗也是個外冷心熱的人,原來在這青丘之中見證今夜的人中,也有關心自己的人存在。
“你……”葉茗猶豫了一下,薄唇微微動了一動,忽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你怨我大哥嗎?”
“大哥?”白暖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一頭霧水地望著葉茗。
葉茗輕怪異地望了一眼白暖,問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白暖越發不明白葉茗說的話了,仔細一想,她在青丘認識的人隻有那麼幾個,似乎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葉茗的大哥是誰,莫不是也是狐族的什麼長老不是?
葉茗淡淡地瞥了白暖一眼,目光中隱隱有著審視的打量,讓白暖心裏頭漸漸湧起了不好的預感,隻見得葉茗薄唇輕啟,奇怪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我不就是墨盈嗎?”白暖幹笑了兩聲,心裏頭略有些慌亂,莫不是她方才說錯了什麼?
葉茗眼神一厲,忽然逼近了白暖,一手將她製住,壓在了身下,那雙寒冰似的眸子牢牢地緊盯著白暖。白暖渾身一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的入侵,她幾乎來不及抵抗就感覺魂魄的深入被人探入了一樣,渾身麻痹,連著意誌也略微模糊了起來。
片刻之後,葉茗略略放鬆了白暖,幾乎是呢喃一般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暖使不出力,驚恐地看著處於上方的葉茗,道:“長老,你先放開我……”
葉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上力道一緊,逼問白暖道:“說!你究竟是誰?”
“長老你問的好奇怪,我是墨盈啊。”白暖仍在掙紮,她依舊記得葉雲笙和墨瀾告訴她的,她的身份在這青丘之中不宜有更多的人知道,於是她必須得緊咬牙關,切不能將這秘密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