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呢。”咕咕跺腳,像個要打仗的小鬥士,“我就是來告訴你,我也不要叫葉容塵了,我要娘,我不要爹。”
咕咕喊完之後,似乎感覺舒服了許多,他粗喘著氣,自己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他想起白暖抱著自己拚命的哭著的樣子就覺著娘親好可憐。
葉雲笙停了許久,忽然間輕飄飄的回了句話:“這樣,那便是我父子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了。”
咕咕愣了好半天,最後終於反應過來。
葉雲笙這是連自己也不要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葉雲笙,其實方才他喊出來的不過是個氣話,追根究底還是希望葉雲笙能好好待白暖,可他居然如此決絕,連自己亦是不認?
咕咕抽了下鼻子,喊道:“我恨你!”
他嚎啕大哭的朝著來路跑去,而站在洞門邊的葉雲笙眸如深潭,竟是一雙看不清摸不透的神思,他幾度想要喚住咕咕,最後卻還是歎了口氣。
也罷,若不做的絕對一些,又如何能斷的幹淨。
讓他們討厭自己也便罷了。
白暖本是坐在樹下一直等著咕咕,後來見天光微亮,可咕咕還未出現,她便有些著急的起身,來回走動著。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撕心裂肺的,她忙慌朝著那方向看過去,就見咕咕邊哭邊朝著她撲過來。
白暖一把接過咕咕,就見咕咕抱著她的脖子,嚎啕著說:“娘,我討厭爹爹了,他連我都不要了。”
咕咕哭的特別傷心,把鼻涕眼淚都擦到了白暖的衣裳上。
白暖一聲哀歎,葉雲笙好狠的心,他不要自己也便罷了,卻為何還要傷了咕咕的心。
她摟住咕咕,柔聲道:“別哭,咕咕,你還有娘,以後娘疼你。”
孩子便是孩子,當白暖掏出月下果哄咕咕的時候,他便是再難過也一邊抽泣著一邊啃著果子,再過了會便就笑逐顏開起來。
多好。
白暖看著咕咕,若她也能就這般忘記傷痛,那該多好。
可惜愛情這種事情,又哪裏是能吃顆月下果便能痊愈的,傷痛在心頭,每每想起便會鮮血淋淋。
白暖起身看向屋內的君疏影,他正坐在竹桌前品著一杯茶,閑庭漫步的狀態讓白暖浮躁的心都慢慢的沉澱下來。
她擦幹淨咕咕的眼淚,牽著他的手到竹門邊,“謝謝君先生,我可以帶咕咕回去了麼?”
“原本是需要幾日的,不過乘著他昏迷的時候已經將參血都取了出來。”君疏影手中飛出一個瓷瓶,瓷瓶到了白暖手中以後,咕咕在下邊又開始抱著她的腿,顯是討吃的意思。
君疏影說:“這是給咕咕的回禮,我等暫時先互不相欠了。”
白暖怔了下,忙慌低頭說:“白暖還欠著君先生幾件事,不知以後還需要過來麼。”
君疏影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似是玩味著方才的那句話,半晌終於擱下茶盞,淡淡的睨著站在竹門外的“母子”兩。
這個狐狸可真是有些意思,傳言都說妖精大多無情無義,這本是天性。
可他眼前的這個,為了個感情哭的傷心欲絕,又為了個小雪參重情重義,他可從未曾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小狐狸。
“小狐狸。”君疏影忽然間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