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笙……想起這個名字,她就狠狠的紮深一寸,她必須要忘記,要忘記……要徹底的忘記……
一月之後,墨瀾來接白暖,他卻是發現白暖似乎和一月之前的那個模樣不太一樣,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以前他看見白暖,是會打心眼裏的高興,或者是白暖身上有一種明媚的氣質,不似墨盈那麼妖冶,卻會令人看了隻覺陽光,她身上有積極向上的東西,所以才令人難忘。
可是為何狐族的人打開鐵門,墨瀾剛踏進去,卻被內中的陰冷給影響了,他甚至覺著看見了白暖眼中的一抹血紅。
“妹妹?”墨瀾上前就喊。
目光中的女子似是陡然驚醒,朝著他看了過來,墨瀾心說,或者是自己多餘的想法而已,他上前一把抓住白暖的手,“走,我已經搬好了新家,我們今日便去那裏。”
白暖模糊的回應了聲,墨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陡然間雙眸緊收,就見她的心口和指甲上都是血跡斑斑,原本裹胸的軟紗更是破爛不堪,這等怪狀令墨瀾毫不猶豫的打橫抱起白暖,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朝著後山溪流邊的住處而去。
她怎麼了?她怎麼那般不正常?
白暖聲音狠是輕柔,她貼在墨瀾的胸口,淡淡的說了句:“我沒事,我好的狠呐。”
墨瀾頓了下,他怎麼在白暖方才的尾音中聽出了點嫵媚而又慵懶的勁來,他低頭又看了眼,不得不在行走途中問道:“你、你……當真是小白,還是你已經變回我的阿盈了?”
說話間,他送了些真氣到她體內,卻並沒有感覺異樣,說明她還是原來的白暖,可為何居然變成這般模樣了?
後山的溪流旁是他新尋的地方,這裏環境清幽沒有人聲,唯有清風和露,鷹鳥鶴鳴,一彎溪流在前,上麵飄著數朵落花。
白暖眼睛掃在這好地方,便被墨瀾握住了手,他將她放在溪邊的山石旁,攤開的白暖掌心上,盡是血跡,他眸中閃現過一絲怒意,顯是把此事又怪罪到了葉雲笙的身上,剛要起身卻被白暖拉住,她嬌聲說:“哥哥別去,小白這裏好疼。”
她指的是心口的位置,但表情卻一點都不疼的感覺,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故意的,總之霎時間勾去了墨瀾許多心神。
他心疼的蹲身再度將白暖抱在懷裏,一腳踢開自己新建的木屋的小門,將白暖放在了床榻上,他轉身拿起個盆,到溪水邊兜了盆水來,自己驅咒燒熱了後,才又回到白暖身邊。
他撕開白暖胸口上的衣裳,露出傷痕累累的部分,他目光雖然嚴峻,但動作卻又溫柔。
墨瀾說:“既然是我妹妹的身體,你卻又為何這般待她?”
白暖聽見這話的時候,以為他在訓斥自己,不覺微微垂眸,“對不起哥哥……”
“疼麼?”
“疼……”
“疼卻又為何這般待自己?你以為……”墨瀾的聲音方揚起卻又無奈的落下,唇畔皆是惆悵的聲音,“你以為我未曾將你當妹妹麼?你這般我亦是心疼。”
“哥哥……”白暖眼中暈滿了淚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那洞中心中越發的積怨,或者是陰暗的一月生活讓她始終無法接觸到陽光,便會帶來更多的恐懼和無助。
白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到過去那般模樣,可也不的確不願意自己會成為如今這般令人厭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