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變故頓時令白暖原本安穩的身體再度生變,她的眉宇越皺越緊,顯是入了魔的征兆,尤其是那眉心處的黑氣,更是隨著笛聲的幽怨而越發的明顯。
葉雲笙剛要起身,楚漠赫然挑眉,“我出去看看,你在這陪著這小丫頭。”
葉雲笙知道外麵的笛聲便是引起白暖如此異樣的禍首,但此時他的確是離不開白暖,至少要陪在她的身邊。
君疏影淡淡的挑眉,拂擺便也向著門外而去。
葉雲笙這才安心的回到白暖身邊,若是有君疏影與楚漠聯手,想來那笛子的主人定是抵擋不過的。
他原本說好閉關三年,這三年間,是自己忘卻白暖的時間,可是就在他端坐在壁前之時,突然間天際出現的一道黑色煙氣令他警覺起來,恐怕這青丘有亂。
正當時,楚漠就降臨在他麵壁的山洞之前,說:“你還在閉關?這青丘看來是要亂了。”
葉雲笙隻是沒想到,這亂的源頭卻在白暖。
其實他原本就該想到,當初白暖誤換靈魂,而入了墨盈體內,便是有心人的設計,隻是他始終尋不到這個有心人,卻被步步為營到今天這般地步。
他和白暖之間起了誤會,最後不得不被長老執行會強令分開。
他甚至不知道白暖在何時居然會染上魔障,雖然他清楚,這一步一定也有自己當初拋棄白暖的原因在。
怨恨不生根,何處惹塵埃。
這一分怨恨恐怕就是白暖心頭的草,最後莫名的成了蒼天大樹。
他看見白暖很努力的在掙脫這魔魘的困擾,但很明顯,那黑色的煙氣始終籠罩在她的身上,這令她眉宇之間的戾氣是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小白,你可知道,為何我們青丘之人可以安然的在這裏生存,天狐老祖宗留下這三道結界,自然是要護佑狐族平安。
你的到來,我雖是訝異,可到底還是折服在你的手上。
但我卻想的太少,這青丘的結界一旦破了,青丘之中的妖怪橫行於世,天下,怕是都要亂了。
這在青丘中的暗子到底是誰?
葉雲笙深深的皺著眉,忽然間長袖一擺,將白暖送進了煉丹房中,自己大踏步的朝外走去,擋在了竹屋門外。
門外站著的,便是青丘長老執行會中的人。
虎族長老禦天成、狐族長老葉茗、蛟族長老素眠三人都站在外麵,其餘二人麵色冰冷,唯有葉茗一人,似有苦衷。
葉雲笙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就知道,似是他也能看見的天象異狀,長老執行會的人又如何看不見。
隻是這些人來的竟然這般快,令他略有點措手不及。
虎族禦天成冷冷的朝前踏了一步,“方才天象於此處有異變,我等便曉得這裏出了狀況,哪裏曉得葉族長已經在此。”
葉茗沒有說話,他作為弟弟的立場實在是有點微妙,於是默默的朝後退了一步。
而蛟族素眠更是睜著略為慵懶的眸子,淡淡的挑唇說道:“葉族長被禁閉期間居然私自出來,就不怕被我們三族聯合執行最後的審判麼?”
葉雲笙並不以為懼,微微合眼,再睜眼時候,那雙美豔絕倫的眸子似是有道精光滑過,他說:“葉某不怕。”
他隻是回答了四個字便不再說話,而身子當著竹屋的門,分寸不讓,虎族的禦天成顯然有些不耐,“既然葉族長明知這屋內之人快要入魔,卻還要包庇,這等大罪,你是要狐族與你一起共擔罪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