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一想似乎又有不對的地方,這小不點身上半點妖氣都沒有,一點兒都不像他們狐族之人。墨盈站近了聞聞,隻覺得從咕咕身上傳來一陣香甜的果香味,倒是是果木成的精。
別看墨盈在青丘時不學無術,但是自從成了白暖隻之後,在這昆侖之中一直被慕塵逍還有各個師兄師姐們盯梢著練習,這功力修為也算是小有成效的。
白暖知道墨盈可能是有什麼誤會的地方了,想了一想,慢慢地解釋道:“咕咕是我的在山中撿到的,並不是妖族人,後來就被我和族長認作是幹兒子了……”
說到這裏,白暖想起了葉雲笙,微微怔了怔,臉色有些發白。
自己先前離開的時候,傷他的那一下,下手極重,也不知道葉雲笙如今傷勢如何了?
正想著,又有一人進了屋,白暖還沒抬頭就看見那青色的衣擺上繡著的素雅暗紋,低調卻又華麗。白暖起身衝著來人微微欠身行禮:“見過二師父。”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二師父嗎?”
白暖聞聲抬頭見得君疏影眉目之間的薄怒,又心頭慌亂地垂下頭去:“徒、徒兒知錯。”她明白自己入魔不受控製之後,在君疏影看來,一定是做了不少的錯事。
像傷了葉雲笙,是一件,破壞了青丘的結界又是一件。
這一件又一件或許給青丘的人帶來了許多的麻煩,隻是白暖當時也無法控製住自己心中那翻騰的怒意,隻想著都是這結界阻擋了她回家的路,要不是這結界她早就回到了昆侖,又如何會遇到後來這麼多勞什子的事。
因此盛怒之下,她也就不光不顧,一道下手,斬破了那結界,然後緊接著她就發現,緊跟她之後,青丘的妖怪們紛紛出世,瞬間世間大亂……
著一段時日,她不是沒看過被人欺淩的好妖怪死去,也不是沒看過被妖怪欺淩的人死去,這一切都是她親手造成的後果,所以她也總想著要自己收拾。
君疏影見她眉目間的倉皇,不由地歎了一口氣:“罷了,你沒事就好……”
白暖心頭感動,再抬起眼來時,眼眶熱熱的,她見君疏影背著藥箱,心中一動,探問道:“二師父……你可知族長的傷勢如何?”
君疏影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也知道問……”
白暖訥訥地紅了紅臉,那傷是自己入魔後親手打下的,雖然拚著一絲理智保留了幾分,但是卻仍然傷的葉雲笙極重。此時托了天狐的福,理智回籠,再看到葉雲笙後,自然最關心的便是他的傷……隻是白暖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去問本人。
君疏影又是一歎,神情中有著無奈:“比起如今的你,他的情況倒是要好很多……畢竟是妖體,沒傷到根基,恢複起來還是極快的……再說不是還有我嗎?”
白暖懸著的心略略安放了下來,是啊君疏影醫術高超,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忽然君疏影自藥箱中找出一隻白釉小瓶遞給了白暖,白暖拿著那瓶子,神色有些茫然,隻聽君疏影解釋道:“這是我趕製的靜心丹,雖然有天狐先輩的一股子氣暫時替你壓製魔性,但是徹底根除還需要不少的時日。這藥在你難受的時候吃上一粒,也會幫你抑製浮動的氣勁。”
此時昆侖和青丘兩方都已放棄了芥蒂,議事殿上竊竊私語不斷。天狐攏了攏袖子在慕塵逍身側坐下,目光落在了那頭臉色蒼白,正同秦蒼和葉茗、楚漠等人說著些什麼的葉雲笙身上。
他眯了眯眼,卻發現自己都無法窺破葉雲笙的真身模樣,心下詫異之後又有了些許欣喜,這萬年間終於青丘又出了一個資質出眾、有望成仙的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