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笙的眼眶紅了一紅,略略哽咽了一下,笑道:“如此,多謝!”
語畢便不再多說,站到了君疏影的身邊。
君疏影始終似笑非笑,斜睨著剩餘眾人,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走吧。”他無所謂似得將白暖放入了葉雲笙的懷中,長長的袖子一揮,自己便帶著剩餘的眾人在頃刻之間消失在了山間。
葉雲笙隻聽聞,遠遠的傳來君疏影的一句話:“七日之後,我便來接你,希望葉族長好好享受這最後的七日。”這話音就如同飄渺的煙霧一般很快就消散了。
伴隨著話音的消失,這籠罩在承淵山的魔氣也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隔絕外人進入的透明結界。
葉雲笙沉默了一會兒,將白暖抱穩,示意咕咕牽好他的衣角,向山頂進發。
承淵山本就是昆侖的聖地之一,十分適宜修行。白暖自小便被慕塵逍安置在此,這山頂的屋子也是慕塵逍按照白暖的喜好令人建造布置的。
白暖生性喜愛那傲骨的梅花,因此這院子前前後後種了不少的梅樹。這梅樹在種子入土的那一刻起就用仙泉仙氣灌溉,因此同世界凡品已是不同,一年四季都可以盛開如初,而那梅花,層層疊疊,一片一片雪色如雲一般美不勝收,再加上山間薄霧縈繞,越是襯得這山間小宅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靜謐出塵。
葉雲笙帶著白暖和咕咕走進院門的那一刻,先前提心吊膽的心也在這一刻終於是暫且落了下來,他用神識探了一探,帶著白暖向著東屋而去。
推開門,門內的地麵因為先前白暖在此被君疏影逼入魔道時掙紮的關係,滿地的花瓶碎片,桌椅缺胳膊斷腿地倒在地麵上,顯得格外的淩亂。
葉雲笙歎了一聲,繞開地上那一大堆碎片土壤、木屑和桌椅斷腿,將白暖放置在了唯一還稱得上是整潔的床鋪上頭。
他小心翼翼地替白暖掖好了被角,低下頭來對咕咕小聲道:“同我一起去將這屋子打掃幹淨好嗎?待你娘親醒來,我們三人也好舒舒服服地在這裏過完這七日。”
咕咕抽了抽小鼻子,懂事地點了點頭,將小手放入葉雲笙攤開的大掌內,衝著葉雲笙咧開嘴一笑。一大一小兩人便起身忙碌了起來。
這宅邸原本就是為白暖所建,因此也不是特別的大,葉雲笙和咕咕又都是身懷仙術之人,不過捏幾個清理的法決,不過片刻就將宅邸裏裏外外都打掃了個幹淨。
房內,白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一顫,隨後緩緩地睜了開來。她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向四下望了一望,發現自己還在昆侖承淵山自己的床上,白暖有些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她總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那個夢裏,自己入世曆劫,卻意外摔下雲端,可這一摔又偏偏將她自己和另個女子的魂魄給調換了個個兒,她來到了青丘成為了一個叫做墨盈的狐娘子。
在那人生地不熟的青丘中,她自然是惶恐不安的,可偏偏又不能透露半分自己實際上不是墨盈的事,而在那裏,她唯一依靠的上的人,也隻有那狐族的族長葉雲笙了。
那個男人似乎在這場夢中,在她的心中占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護著她、照顧她,教她學習媚術與魂術,告訴她他喜歡他,要同她白頭偕老。
白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手心下那砰砰直跳的心髒。她明白自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這顆心是不會騙人的。
一直以來在青丘之中,她依賴著葉雲笙,也隻信任於他,久而久之,這份感情漸漸地變了質,她發現似乎隻要自己看到葉雲笙同那群狐娘子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會吃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