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伏虎降龍定亂(2 / 3)

拉掉虎頭麵罩,露出廬山真麵目。

“金牡丹!”周淩雲頗感驚訝:“你爹?”

金牡風日中充滿了淚水,手在發抖。

“我爹與你周家的事,我完全不知情。”金牡丹無助地哀叫:“這兩三年來,我一直就在南京住在二姑媽家,我一點也不知道兩家的恩恩怨怨,現在……”

“現在,你該明白了。”周淩雲恨恨地說:“我與你金牡丹素不相識…,,”我不是金牡丹。“金牡丹一語驚人。

“咦!那你……”

“金牡丹已經死了快半年了。”

“你謀殺了她?”

“我怎能殺得了她?她是半年前秋末,病死在濟南的客店裏的,我爹的一位朋友替她辦理後事,卻不知她吳家座落在何方。我是一時興起,假冒她的身份在京都亮相,果然吸引了潛龍的注意,天幸碰上了你……”

周淩雲震落虎形人的刀,一把揪住虎頭罩拉下。

“是你郭智先!他訝然驚呼。

“原來真是他在搞鬼!不遠處的江湖浪子也頗感意外地叫。

“你……你要怎樣?”郭智先咬牙問。

“該死的!”周淩雲一把揪住部智先的發給,刀擱在對方的咽喉下:“我早就該想到是你的,知道我爹有刀經總要的人,隻有本地的鄉親才略有風聞。翻雲覆雨是京都人氏,怎會知道我的事?你……你你……”

“求你,淩雲哥……”假金牡丹衝上抱住了他握刀的手,又哭又叫:“千不念,萬不 念,念在我……”

“沒你的事。”俞柔柔上前嬌叱。

“俞姐姐,我也求你……”

“我不聽。”俞柔柔堅決地說:“你爹的事,有你爹負責。淩雲哥不會殺你,我會。”

“女兒,不要求他們。”郭智先厲聲說:“為父從事保國保家的工作,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死在他的手上,總比滅門之禍強。你不要管,為父死了之後你把家小遷往南京……”

“你給我聽清了。”周淩雲收了刀,一腳將郭智先踢倒:“其一,把刀經總要還給我。其二,我要帶走小龍女文心蘭。你這人陰險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鬼神愁等於是死在你的手上的。那個什麼五城兵馬司吏目鐵筆銀刀許家良,顯然也是你殺他滅口的。

你的罪行,早晚會受到上蒼的報應。衝你保家保國的至誠,我放你一馬。趕快辦妥我的兩件事,不然,我要你這裏血流成河。“

“我……我才不要你爹的坑人刀經總要,還給你就還給你。”

郭智先爬起狼狽地叫吼:“至於文心蘭,放了她,遭殃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

“你敢說不給?”周淩雲逼近,獰猛的氣勢極為嚇人:“你再敢說一聲試試!”

“我”

“我給,淩雲哥。”假金牡丹從中插入,虎皮衣是緊身的,高聳的酥胸快貼上他的懷裏了:“你必須帶她遠離京都,不許她接近神龍的人,不然我家將煙消火滅,你忍心?”

“我不信,哼!”周淩雲撇撇嘴:“你老爹陰險精明,問口供比鬼都可怕,他會讓文心蘭知道底細?那小女孩恐怕連被誰擒住也弄不清,幾乎可以保證迄今為止,她從沒見過問口供那幾位專家的麵孔。廢話少說,快辦正事,多拖延分秒,你們就多分秒危險。”

“你最好今後不要落在我手上。”郭智光仍然嘴硬,突然撒腿飛奔。

“你還不走?”俞柔柔推了假金牡丹一把。

“我留下做人質,我不走。”假金牡丹笑吟吟地說,舉手一揮,列陣的人紛紛退入院門。

“我不要你做人質。”周淩雲笑不出來:“你老爹如敢弄鬼,哼!

任何時候我也可以殺進去。“

“我知道你厲害,而且詭計多端,那天晚上我已經領教過了。”

假金牡丹頰上紅雲飛湧:“我背了你老半天,擔驚受怕……”

“那是你自找的。”周淩雲也俊臉一紅,想起了那晚的被底春情:“喂!你到底叫什麼?不是阿貓阿狗,或者什麼花什麼草吧?”

大戶人家的子女,除非成人當家,通常隻有乳名,女兒更不為外人所知。日淩雲與郭家是同鄉,但郭家長住京都,怎知道郭智先有幾位兒女?更不可能知道女兒的閨名。

“花草有什麼不好?當然沒有你兩位女伴纖纖柔柔動聽啦!”

假金牡丹瞪了俞柔柔一眼:“我叫停停,很俗氣是不是?” “你叫停停呀?見了鬼了!”周淩雲嘲弄地說:“你那雙殺人的手,堅強得像鐵石,人見人怕的女殺手……”

“你不否認我是停停玉立的大閨女吧?”

“是嗎!俞柔柔醋意大發:”你用詭計擒住淩雲哥背在背上,這是大閨女……“

“好了好了。”周淩雲怕兩女鬧僵,趕忙阻止兩人鬥嘴:“柔柔,牽匹坐騎來,把小龍女馱走。”

院門大開,郭智先帶了兩仆婦,一名仆婦抱著昏迷不醒的文心二o“人交給你。”郭智先氣虎虎地說,從油底取出一卷尺餘長的卷軸遞過:“為了這騙人的玩意,你竟然把無愧刀的綽號改為百了刀大開殺戒,你也未免太過份了。”

“你不懂,閣下。”周淩雲打開驗著,拉開卷便看清刀經總要四個字,當然看出是他者爹的墨寶:“如果我不把家傳至寶找回來,既雁慰家父在大之靈,你那些訓練出來的刀客,也早晚會因有缺點的刀法而送命的。閣下,趕快告訴你那些人,今後切記不可使用第七招揮刀斷流,與第十三招雲橫秦嶺。前者,高明的對手會在你招發的後一刹那,撤勁旋刃,劈掉你的頭顱;後者,對手齊刃仰倒,端毀你的下體。補救之道是前者步法,左虛右沉,應付靈活移位;後者身形扭轉的角度加大一半,刀尖上升八寸,刀把可靈活下沉。當然,這種取先機先攻,這兩招的有利情勢,並不容易發生或獲得,但並非決不可能發生,萬一發生了,死的將是你。”

“你……你還沒把缺點完全說出來……”郭智先訕協地說:“……一定還有其他的缺陷……”

“完全告訴你,你就可以用來對付我了,是嗎?”周淩雲將卷軸塞入懷中嘲弄地笑說:“不要妄想,老兄,武林是年輕人的天下,老木以筋骨為能。孔聖人說:後生可畏。又說:四十五十而無聞焉,亦不足畏也已。我正是青春壯年,你已經年過五十天命之年了吧?

你除了唆使黨羽玩弄陰謀詭計之外,永遠無法再報一刀之仇了。

在鬥智方麵,我承認怕你,好不好?“

“你成功了……”

“卻沒費了數年光陰,被你整得夠慘了,想起來就火冒三千丈,恨不得砍你個千百刀。哼!至少也要把你揍個半死…… 大拳頭剛要揮出,便被郭停停衝入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真打我爹呀?”郭婷婷往他懷裏擠:“要打,你打我好了,你”桂雲哥,走吧!“俞柔柔正將昏迷不醒的文心蘭擱上馬鞍,杏眼睜圓:”你纏得過她呀?你瞧,你懷中抱著一頭美麗的母老虎,別昏了頭被她咬一口才劃不來呢!醜死了,哼!“

郭婷婷身上穿著虎形衣褲,還真像一頭美麗的母老虎。

“他不醜,臉皮厚而已。”周淩雲臉紅耳赤,將郭停停往郭智先身前推,扭頭便走:“而且,與她老爹一樣,點子多,詭計多端。柔柔,我們走。” “我會去找你。”郭婷婷在後麵叫。

“你敢?”俞柔柔繃著臉:“我一定像淩雲哥拍賣小龍女一樣,把你公開拍賣掉。”

“嘻嘻!你可以問問淩雲哥,我敢不敢去找他?”郭婷婷得意地羞笑:“我和淩雲哥並肩攜手出生人死,感情比你深厚……”

“皮厚!”周淩雲挽了俞柔柔急急離去。

園門外已沒有劍拔色張的氣氛,所有的人皆滿意所發生的結局,畢竟他們不是嗜血的人,連花花雙太歲也認為相當滿意。

眾人扳鞍上馬,郭智先父女帶了幾名從人在園口相送。

周淩雲突然跳下坐騎,向園側的樹林走,向郭智先打出相招的手式。

俞柔柔見郭婷婷並沒與乃父借行,也就打消跟隨周淩雲的念頭。

一雙死對頭在林中麵麵相對,雙方都沒流露出敵意。

“你知道皇帝的行程嗎?”周淩雲鄭重地問。

“不太清楚。”郭智先搖頭苦笑:“那昏君不許延臣幹涉他的活動,外四家的官兵徹底封鎖了至昌平州的道路,沿途七八十裏的大小官道戒嚴,發現朝臣一律擋駕,看到禦史就困住,用馬馱回京城。

我不便派眼線,也無此必要,反正他想玩多久,那是他的事。皇後死了,等於是去了眼中釘,他更不想回京了,對外麵的女人他更為瘋狂了。“

“真的?”

“不錯。

“你知道神龍與四海盟的首惡,目下的藏匿處和打算嗎?”

“他們反常地銷聲匿跡,也許是被你嚇壞了。我的眼線已查出一些人,躲在崇文門附近的安定伯劉府。安定伯劉興遠是寧府的走狗,包庇他們並非難事。”

“哪是誘餌,你上當了。”

“咦!賢侄,你是說……”

“他們的主力,躲在上城關,等候臣民出城迎駕時,與嘩變的外四家叛兵聯手,劫持皇帝進據紫禁城。”

“什麼?”郭智先大吃一驚:“此事可真?”

“出動主力,行毀滅性的威力搜索,不就知道真假了?遲恐不及,閣下。”

“我的老天爺……”

“不是叫天的時候。”

“我這就發出緊急召集令……”

“對付得了百變金剛那些超等高手嗎?”

“隻好……隻好不計一切犧牲……”

“去把潛龍找來,曉以大義,動以利害,甚至不惜加以脅迫,潛龍那些人可派用場。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你們來得及發動,算我一份,但不能把其他的人算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們,卷入皇室的血腥鬥爭中。”

“我等你,明日破曉時分,上城關見,謝謝你。”郭智先扭頭狂奔。

五更初,周淩雲穿著停當,最後將刀插人腰帶。

他與七位同伴住在季夫子任教的私塾內,東方纖纖一家老少則住在白雲觀分的客餞裏麵。

簡陋的房間好黑好黑,寒氣甚濃,他卻感到熱血沸騰。

今生今世,這決不是他最後一次參加慘烈的搏殺。但在感覺中,他覺得這次即將到來的 慘烈搏殺,卻是最有意義的一次,不管是死是活,畢竟他曾經為蒼生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