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林終於等到了院試開考的這一天,這是一場非常重要的考試,考過了就有了秀才的稱號,考不過依然隻是個童生。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竟然還有一些五十多歲的童生,他們有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依然不放棄向秀才資格衝擊。
考試前的檢查是非常嚴格的,不能隨身攜帶任何私人物品進入考棚,包括筆墨紙硯,考試用的所有東西都是考場統一提供。
那些擔保人,特別是那為數不多廩生們,所謂的一等秀才,他們這時候應該是最最自豪、最得意、最傲慢的時候,因為他們相對童生來說絕對是勝利者,高人一等。
經過這次身份驗證,王梓林才明白科舉考試到底有多麼嚴格了。別說三教九流的戲子、江湖藝人、衙門門麵的衙役、做生意的小販子,考不上秀才,其實他們連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還有三代之內沒有出過秀才以上功名的家族,他們的兒孫也是沒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被認為是冷籍。
清朝或許已經對人類的DNA開始研究了,對人類的基因遺傳相當重視,認為三代之內連一個秀才也出不了,就證明你們這個家族的人腦袋瓜子不夠聰明,不適合讀書,不適合當官,隻能去幹體力活。
這個條件讓王梓林出了幾身冷汗,畢竟從自己的曾祖父、祖父、到父親,這三輩人裏麵從來沒有出過一個政府的公職人員,也就是說三輩之內連一個基層公務員都沒出過,自己屬於家族四輩裏麵第一個本科生。
經過身份驗證後,王梓林進入了考棚,別看外麵看起來很大,裏麵平均到每個人的空間其實很小的。
王梓林坐到那小隔間裏麵,看不到其他任何考生,大家都是在每個隔間裏麵的。
裏麵筆墨紙硯全部準備好了,自己的物品一律不準帶入。隔間裏麵的空間非常小,連一個小臥室的麵積也比這大,大概和現代單元房裏麵的廁所差不多大小。
先考八股文,寫文章,第一場屬於正試,學政主考,工作人員把題目寫到一塊木板上,然後由一些工作人員舉著牌子在考棚裏來回走動,讓所有考生看到題目。
這個考試對王梓林來說相當難,比高考時複雜太多了,首先是“破題”,主要是四書五經裏麵的話或者詞語,考生需要分析這個題目的出處和寓意。
後麵還要延展題目,相當分析過後的“挑題”,主要是初步分析題目。
後麵一步一步非常麻煩,這個文章寫完後,還有賦詩,不過要求的都是“試帖詩”。
後麵還要默寫《聖諭廣訓》,這個是要一字不差背下來,如果寫錯一個字,估計這次考試就完蛋了。
在考棚裏的隔間裏,王梓林絞盡腦汁在思考,雖然自己已經把四書五經都背下來了,但這次“破題”感覺非常勉強,沒有十分的把握。
他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忽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準備找借口看偷一下其他考生是怎麼分析題目的。
於是,王梓林把身邊的小鈴鐺拉了幾下,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王梓林趕緊報告:“內急,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