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娃在妓院當“龜奴”是無奈之舉,因為不幹這活就沒飯吃,會被活活餓死的。
在野史中,鄭板橋考上舉人之前,生活非常貧困,但他為了繼續參加科舉考試,在沒有找到合適營生之前,也是幹過一段時間的“龜奴”。
在逍遙莊附近的幾個村子裏,好些人拿張二娃給自己的子女做反麵教材:你們不好好幹活的話,以後就會像張二娃一樣去妓院當“龜奴”。
王梓林認為張二娃沒有任何不對,相反感覺他很有勇氣和毅力,適應生活的能力比較強,生存比麵子更有意義。如果是自己的話,在快餓死的時候,也會選擇“龜奴”這種職業的,首先我們得活下來。
天開始變的寒冷了,衙門派到白驛鄉的幾個稅吏終於走了,他們今年的日子根本沒有過去那麼舒服了。
今年本來莊稼收成就差,而稅收卻比去年更高,更讓他們為難的是:那些鄉紳、大戶不願意實質性交稅,隻是承認欠衙門的糧食和錢,然後打了張白條,相當隻給衙門交了一張欠條。
王梓林的日子雖然比99%的村民要強一些,那也隻是勉強能解決溫飽問題而已,並沒有任何積蓄。
他去一個叫石牛村的地方幫一個大戶人家修織布機,這個大戶人家挺有錢的,石牛村裏大部分土地都是他家的。
王梓林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大戶的掌櫃也是個保長,家裏一共有土地3000多畝,雖然比不上張舉人家實力雄厚,但比楊保長更有實力。
這個保長姓石,附近的人都喊他石大戶,他家織布機比較多,專門雇傭了一些婦女來織布,然後賣給那些小染坊,主要是為了掙錢。
讓王梓林感覺有點奇怪的是,這個村子附近饑荒並沒有那麼嚴重,聽說今年也沒有餓死過人。這個村子地理位置屬於白驛鄉和西鄉的交界處。
因為嘉慶皇帝重新啟用保甲製度以後,就明確規定了:在每保的110戶人家,不能跨越兩個鄉。
也就是說,每一個鄉裏麵包括多少個保,都是整數,不允許出現:哪一個保裏麵既有西鄉的人也有北鄉人,因為這樣的話,管理起來太混亂。
王梓林修織布機的技術在大半個邠州都很有名,這個石保長經常請他去維修織布機,還有其他一些農用設備。
石保長相對張舉人來說,還算比較大方的,王梓林每次幫他修好織布機後,工錢一分都不會少,當天就會發給他的,並且每次為他提供的飯菜也不錯。
去年修織布機時,在一群女人裏麵,有一個很年輕的女孩,長的特別漂亮。王梓林第一次見到她時感覺很驚訝:這個女孩長得天姿國色。如果在二十一世紀裏,絕對可以靠臉吃飯的,而在清朝就隻能靠出賣體力和技能生存。
王梓林再次來維修織布機時,發現那個女孩不見了,想著一定是有了更好的出路,比如哪個大戶的掌櫃看上她了,把她納為小妾,或者哪個官老爺把她娶回家去當漂亮的姨太太了。
王梓林在修織布機的時候,隨口問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女人:“去年操作這台織布機的那個小姑娘去哪裏了?”。
“小夥子,你不是西鄉人吧?”那個婦女問道。
“嗯,我是白驛鄉的,距離這邊也就30裏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