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林聽了這位女工講的事情後,有種說不出的傷感:清朝的官員把老百姓不當做人類,更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寒冬臘月很快就來了,逍遙莊周圍的幾個村子,隻有張舉人家有種喜氣洋洋的感覺,其他人家顯得有點沉寂,或許是因為一些村民被餓死了,一些村民病死了,還有一部分人垂死掙紮,去城裏討生活了。
一天夜裏,那個調皮的小孩又來了,他把王梓林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未來的爸爸。
“嘻嘻,張舉人的姨太太懷孕了,”這個調皮的小孩子說道。
“嗯,小家夥,你是不是很羨慕那個小孩啊?”。
“才不羨慕他呢,感覺在你這裏才好玩呢,”。
“你不冷嗎?”。
“不冷,我們魂魄是不怕冷的,隻是有時候太孤獨,”。
聽了這個小孩的話,王梓林忍不住有點感慨,就告訴他:“你孤獨的時候就來找我玩吧,”。
“嗯,我怕你不高興,就不敢經常來找你,”。
王梓林和小孩說了好長時間話,竟然不知道啥時候已經睡著了。
忽然外麵一陣鑼聲和人喊馬叫的吵鬧聲,把王梓林吵醒了,他仔細一聽鑼聲的節奏,是民團集合的命令,並不是所有村民集合的命令。
自從民團成立後,為了區分是哪種情況,鄉紳、保長們商量就用不同節奏的鑼聲來區別:節奏緊密的鑼聲一般都是民團的集合,說明有外來入侵者;比較零散自由的鑼聲一般是每個保裏的村民集合。
從密集的鑼聲中就能聽出,這是要求團丁們快速集合,說明是有土匪或者白蓮教的人過來了。
劉氏從另一個屋子裏跑了過來,她還是很害怕,嘴裏說著:“青樹,我們還是藏起來吧,”。
“嘿嘿,玉娘,別怕,現在有民團、有團總,還有張舉人,我們隻是普通村民,沒人抓咱們的,”王梓林安慰著劉氏。
聽了丈夫的話,劉氏感覺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王梓林告訴她:“你乖乖在家待著,讓我出去看看情況,”。
他拿了充滿電的電棍就出了大門,這時候,整個村子裏都是一片亂糟糟的呐喊聲。
老遠就看見張舉人門前點著好多火把,把周圍照的像白天一樣。這次人非常多,比去年的兩次陣勢大多了。
王梓林趕緊嘴裏念叨一句“隱身”,然後就朝人群那邊過去了。
這次過來的人明顯和前兩次不一樣,領頭的那個人雖然也是騎著馬,但明顯身材要嬌小了許多,並且是一身白衣,頭上包著白色的頭巾。
對麵的張舉人打扮的非常精神,本來就高大的身材、筆直的腰板,再加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肩膀上黑色的披風,騎在馬背上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王梓林一看張舉人這架勢,應該提前就做好了準備,看來張舉人這老家夥家裏被搶過幾次後,然後每天都是待命狀態,有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周圍的民丁非常多,一直在呐喊助威,或許民團的作用就是這樣了,當個拉拉隊不錯,實戰的話很一般,畢竟都是些平民老百姓,平時主要是幹農活,又不領工資、經常還被保長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