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麼不跑啊?膽子肥了是吧,踩髒你爹的鞋還敢還嘴?”
白夢輕輕眯了眯眼睛,摘掉書包丟到一旁。
“看你這眼神,好像不太服氣啊?”
林涯有些意外白夢的反應,隨即心頭一陣無名火起,一把扒拉開身前的跟班捏著手指走了過去。
“今天收拾得你還不夠是吧?”
話音未落,林涯伸手朝白夢的頭發抓去。
然而一隻拳頭後發先至捶中了他的肝區。
林涯痛苦地彎下腰,白夢緊接著攬頸勾腳把他絆摔在地,然後順勢撲跪了上去,單膝壓住林涯的右臂,拳頭像不要錢似的落在他臉上。
“臥槽!兄弟們弄他!”
瞬間的變故驚呆了林涯的跟班,不知是誰先醒過神,嗷一嗓子衝了過來,連同堵住巷口那群人一起圍住白夢開始圈踢。
白夢全然不顧落在身上的拳腳,一心隻把林涯往死裏揍。
“都別管我,你們給我弄死……嗷啊啊啊啊啊∑q|゚Д゚|p——!”
林涯還想撂點狠話,結果被白夢反手掐住未來使勁一捏。
一眾跟班不約而同護住雙腿之間,齊刷刷後撤了一步。
白夢嫌棄地甩甩手,鬆開對林涯的鉗製坐到了他肚子上。
一鼓作氣,再而衰。
最初那股勁頭發泄一空,他隻覺得渾身又痛又累。
上下兩個頭傳出的劇痛讓林涯幾近昏厥,他想不通過去幾個月裏從來都隻會逆來順受的白夢怎麼突然敢進行反抗了。
更重要的是,他在小弟麵前丟足了臉。
“白夢……你給我等著,我認得你家,勞資早晚弄死你。”
白夢聞言突然暴起,正反手又扇了林涯兩個耳光。
“你——”
“林涯,我真給你臉了是吧?”
白夢聲音冰冷,他盯著林涯,在那雙微顫的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看起來無悲無喜。
“全學校都知道你林大少爺和我不合,我哪天要是突然噶在家裏,你猜第一個被請去喝茶的人會是誰?”
“還是說你覺得仗著自己有個五階禦卡師的好大爹就能無法無天了?可我記得你也不是林家這一代的獨苗吧?你認為你那個日理萬機的好爸爸願意付出多大精力和財力替一個練廢了的號擦屁股?”
“幹脆我幫你劃兩條道吧,林涯。”
白夢站起身,掃視著一眾臉色陰狠的跟班。
“第一,你光棍點,直接今天就整死我。”
“第二,為你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道歉然後給我足夠的賠償,咱倆從此以後清賬。”
“你選哪個?”
白夢的表情依舊古井無波,但其實心裏也有點沒底。
他不知道這些話會不會把林涯推向極端,但他知道麵對霸淩一味忍讓是沒用的。
有位偉人曾經說過,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他今天就是要打出這一拳。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如果繼續把他當成從前那個可以隨便搓圓捏扁的白夢,那他們可就打錯算盤了!
林涯梗著脖子和白夢對視,仿佛在等這個他已經看不太懂的同齡人出現哪怕一絲動搖,但最終還是他先移開了目光。
……
白夢回到北緯路壹號巷的時候反倒比平常還要早了一些。
這戶把著巷子口的老舊平房是原身外公的故宅,也是白夢現在的家。
原身的父母都是體製內的三階禦卡師,常年執行外勤任務,除了每月按時到賬的生活費,最起碼有五年沒和家裏有過其他聯係了。
就連外公去世也沒有趕回來見他最後一麵。
他們或許是優秀的禦卡師,但絕不是合格的父母親。
用記憶中的密碼解開門鎖,入眼是一座綠意盎然的小院,一隻狸花貓迎上來慵懶地蹭了蹭白夢的褲腳。
再推開房門,屋裏的陳設看著有些年頭,但處處都透著溫馨。
長條茶幾上擺著一張合照,慈祥的老人摟著粉嘟嘟的男孩,笑得看不到眼睛。
白夢端詳了許久,輕輕說了句我回來了。
隨後便甩掉校服,翻出身換洗衣物一頭紮進了浴室。
借著洗澡的功夫白夢把渾身上下的部件都檢查一遍,不殘不缺,總體來說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