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不要玩死這貨呢?
殺,還是不殺?
文斌雙手捧著兩團已經凝固成形的‘幽冥靈火’,似笑非笑地望著許慕遠。
此時此刻,隻要他心念一動,手中兩團威力足夠強大的‘幽冥靈火’便會飛射而出,直取許慕遠一顆頭顱。
任憑他許慕遠再是‘仙丹境·第六階’的修為,到底還沒修煉到‘精鋼不壞之身’的地步,一團‘幽冥靈火’或許還弄不死他,可兩團的話,真的已經是毫無懸念了。
不過……
這裏可不是虛擬世界‘浮生殿’,人死了,就死了,再無生還的可能咯。
這許慕遠雖然與羅君皓結有宿怨,可那到底是他兩人的事情,與他無關。
他犯不著得寸進尺地殺人滅口吧?
再怎麼說,這位與羅君皓一樣,也是他們‘千佛寺’掌門親傳弟子呀!
那,饒了他?
“你、你要做什麼?”正想得入神,忽聽見許慕遠沒什麼底氣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傳來:“文師弟,你,你你你要冷靜!你聽我說……師兄我剛才隻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功底,如此而已!真的!你,你不會就當真了吧?啊,哈哈!”
那家夥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一臉假笑的表情,卻由於心下實在感到膽戰心驚,忍不住‘咕’地一聲,往肚子裏咽了口口水。
文斌就眯起雙眼,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裏,望著他,奸佞地笑(這壞得深入骨髓般的表情,絕對是從‘某某’和‘某某某’那裏學來的)。
看得許慕遠隻覺得渾身上下毛骨悚然……
“住手!”
忽然間,一聲厲喝遙遙傳來,文斌隨聲望去,隻見關鍵時刻,那位唐悅雯大美女到底是放不下她追隨多年的靠山(文斌猜的),從‘鬼屋’裏麵出來,據勢要挾道:“文師弟,在你企圖妄動許師兄之前,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晏師妹的安危?”
文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寒森冷起來。
轟!
在那一瞬間,雙手中的‘幽冥靈火’好像被澆了油似的,驀然火勢大漲,燒得愈發淩厲起來。
“你敢動小箐一下試試看?”
這句話,以一種淡漠、平板、毫無高低起伏的音調,從文斌口中冷冷地吐了出來。
而此時此刻,他狡黠靈慧的臉色,也迅速被一抹冷煞孤僻所替代。
隻不過數秒的言語交鋒,場麵中原本就不太和諧的氣氛便冷凝了下來,空氣中,遊離著肅煞的怒意,以及某種鋒銳冷厲的殺氣!
蕭蕭寒風吹過,落葉漫天飛舞。
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雖已是入夏的時節,可在這天色蒼茫,長風流瀉,落葉紛飛的環境之下,還是讓人禁不住深刻體會到一種孤寂的,冰冷而殘酷的,遊蕩於生與死之間的淒涼感。
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的呢?
一定要彼此以性命威逼挾持?
同門師兄弟之間,竟然非要鬧到如此地步!
豈不可悲,可泣,可歎……
可憐!
雙方的態度都是強硬的,彼此拔劍張弩,互不相讓……不,或許可以說是,根本就沒辦法退後半步!
一旦退卻,就是死路。
寂靜中,耳畔傳來落葉在風中‘嗶嗶啵啵’飛旋起舞的聲音。
不知是在歡快地縱情高歌,還是悲哀地淺吟低唱?
漸漸地,文斌腦海中已沒有了悲哀或者喜悅的概念。…,
他隻知道,在這個時候,有些事,是他必須去做的,是任何力量都不可撼動的。
除非他們主動退讓,否則,他真的無路可退。
“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如此。”有了唐大美女做後盾的許慕遠在言語中又重新找回了底氣,他想了想,鎮定道:“我承認,為了找文師弟出來,我確實使了點手段,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而實際上,師兄我並無惡意,我隻是想在一個沒有旁人打攪的環境下,與文師弟好生談談。”
“談什麼?”文斌冷冰冰地笑問道。
“就說說你我前途命運的事情。”許慕遠說著話,也找回了自信,那調調又逐漸變得從容不迫起來。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實際上,許慕遠什麼意思,文斌已經猜到了大半,之所以故意這麼一問,也不過想要確定而已。
“當然了!”聽見他這麼問,許慕遠就當那小子稀裏糊塗著了自己的道一樣,連忙侃侃而談道:“你現在也看清楚了,在他羅君皓身邊,已經有雲帆、童顏二人作為左膀右臂,你再是如何對他惟命是從,也不過是其所隨手利用的眾多嘍囉中的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