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起了小時候,在那些晴空萬裏、風和日麗的日子,牽著她的小手,兩人漫山遍野地玩耍,一起去到那山花爛漫的地方的時光來。
肆意地歡笑,不著邊際地縱情高歌,哪怕跑調兒了也沒關係。
野馬一般撒了歡地到處亂跑……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那時候大家都還是小孩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是簡單純粹地在一起嬉戲、玩耍,在彼此相處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就想要對對方好。
雖然偶爾也會拌嘴、鬧別扭,可是從來不會過夜,不消片刻就又和好了。
他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
…一開始或許還僅僅隻是親密無間的玩伴,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彼此信任、依賴,旁人不可替代的存在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潛藏於彼此相依相伴的漫長流金韶華之中?
又或許得歸功於‘習慣成自然’的人之常情?
又或許,這一切皆得益於‘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先古謬論……
當然原因是什麼並不重要,甚至結果是什麼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十年寒窗的‘長相廝守’之中,她成為了他生命中除了父母雙親之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那些兩人一起走過的日日月月,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那些真實的溫馨與浪漫。親昵與感動,一起高興快樂,一起傷心流淚,一起在三月裏賞春花、六月裏吃梅子、九月裏放風箏、正月裏過新年…這份年複一年,深藏於記憶深處的記憶,才是他最最寶貴的財富。
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是膚淺的、外在的,隨波逐流、稍縱即逝的,而是打骨子裏迸發出來,融合了親情與友情。融合了真心誠意。不含半分虛偽與做作的。
再換個說法:哪怕有一天小箐變成了小貓小狗、小雞小鴨,甚至花花草草、藤蘿枝蔓,甚至沒有生命的砂礫、泥土與石塊,他仍然都還會一如既往地愛著她。視之為掌中瑰寶。
哪怕這時候有人跟他說:隻要你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小箐的。我可以保證她後續旅程的絕對安全——我想他也是願意的。
並且無怨無悔。
…雖然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但若要深究起來,大致也就這樣了吧。
可是行嗎?
這世上哪有這等好事?
就算他現在倒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小箐的死,也已成定局。
再也無法挽回了……
再也無法挽回了!!!
想著想著,某文就忍不住雙眼發紅,眼淚情不自禁一串一串地掉了下來。
“哎哎哎,我說你,代入感這麼強烈,跟真的似的!”
“那小丫頭不就死了嗎?”
“死了就死了唄!”
“反正你們開的是‘無限複活’的。”
“哪來這麼…那個啥,傷春懷秋的,至於麼!”
“你說你也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傻成這樣,跟個小孩子似的,你叫我說你什麼才好?”
“你說你都這副模樣了,為師叫你一聲‘小豬’,你都還不樂意呢?”
“你說你傻得這麼厲害,不是小豬是什麼,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