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問話,楚王世子剛想開口。但被身後那瘦高侍衛扯了扯衣袖,頓覺不妥。當下沉吟須臾,隨即臉色鐵青地怒目而視著潘國舅。要知道,這話問得極刁,教他好生為難。如回答說有,那麼他自然搞大了幾個;可如說沒有,那麼就表示楚王府的美女已被他悉數搞盡,實在沒有幸存得了。是以這‘有’和‘沒有’兩個答案,均不能說。
堂下眾人稍一細辨,連商尹那邊的文人,也俱忍俊不禁,若非念及楚王權勢,勢必轟然。
小石頭卻是“噗嗤”笑出,他實在忍不住了,生平可從未聽過如此俏皮的問話,直覺潘國舅此人當真逗笑得很。隻是望見楚王世子主仆三人的憤恨目光,連忙止笑肅容。可惜,內心的笑意又豈是硬壓便能壓得下的。斯時,但見他顏容顫抖,膚肉抽搐,讓楚王世子瞧得是恨不能削去他的頭顱,再不想看見這種憋笑實諷的麵色。
大夥均想,這潘國舅盡管不學無術,然才智敏捷,實非尋常紈絝子弟可及。無怪潘太師那般狡詐,原是潘家人皆有急智。
其實這等樣的繞口問語,囿於潘國舅此人不同其他貴族,講究什麼禮儀規矩。他平日裏留連市井,與尋常百姓也是吵來吵去,從不借家世欺人。是以,久而久之,竟教他練出一副好口才。像這種纏繞他人入套的小把戲,長安街頭的小兒皆會數招。隻是眼下這些人,居朝堂,臥大室,如此戲謔言語何時聞過。
乍聽之餘,人人歎服。
楚王世子這會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原想借題發揮,怒斥一番潘國舅,好讓他下不得台來。不想,七繞八纏下,反而中了他的圈套。愈想愈覺得可惱可恨,手上青筋根根爆裂,雙眼幾欲噴出火星。
潘國舅遭大夥喝好,實感沾沾自喜,偏生沒有察覺到已是禍從口出。仍在那打著羅圈揖,向大夥顯示著自己的厲害。當他轉向勝施,正想行禮之際,忽見兩女麵色激變,似見得甚可駭之事。當即心中一凜,思起上午相國寺前幾乎被楚王世子弑殺。與此同時,腦後陡然生風,急忙把頭一低。
卻不料,風聲一轉,依舊壓低而來。心中不禁暗呼,媽呀,這下小命要丟了。
隻聞得“嘶嘶嘶”幾聲,直唬得他渾身澀抖,寒澈毛孔。但片刻後,摸摸頭,發現未失,抬頭望去,原是楚王世子身後的那名瘦高侍衛,由於惱怒他詆毀自家主子,故而出手薄懲。潘國舅原道依舊像上午一般,削去自己的頂上毛發,在察覺不是之餘,急忙打量自身,卻見下身褲衫盡碎,露出大半截的屁股。刹那,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如此一來,任他怎生嬉笑不羈,但在美女麵前顯股露腿,終覺羞赧。當下急急跑回桌案,坐了下來。但一看之下,發現自己的桌案排在首位,與兩女相距極近,即便能掩,卻也遮不了多少。連忙又跑到後麵幾桌,與個損友換過,戟指著楚王世子主仆三人,恨聲道:“你、你們,竟然嬉弄當朝國舅,我、我明日定去告你的禦狀。”
這當兒,有個損友還算好,脫下自己的外套,遞予他。
其實,那名侍衛也屬無奈。隻因潘國舅言語著實諷喻過甚,假是再不出手。那麼回去後,自己勢必倒黴。不過,他也算有分寸,隻是削裂潘國舅的衣衫,讓他再難猖獗,就此偃旗息鼓。瞧著潘國舅出乖露醜,楚王世子稍解心中痛恨。陰惻惻地笑了數聲後,道:“你有口才,我有利劍,看看究竟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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