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昇回到了原本那個有著無數畫麵的空間,這才知道自己沒死。他慌忙檢查了一下自己,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這次曆險並沒有減弱他的好奇心,反而他更想弄明白這些畫麵背後是什麼。不過,心有餘悸的少年第二次選擇了一副看上去比較安全的景象。
說是比較安全,因為那是一個從高空看下去的俯視圖像,一塊被山巒包圍的平原上正有兩支正在接近著的軍隊。
可是被拉進去的少年馬上就後悔了。原來,在高空中的自己正在墜向地麵!
迅速接近地麵的黎子昇隨著距離的縮短,看清了對陣的雙方。
其中一方還比較正常,是一支武裝齊全的人類軍隊,他們隊形嚴整,中間是抗著長槍的重甲步兵組成左中右三個方陣,每個方陣前後有五排士兵組成,寬度卻有數百人。
步兵方陣的兩旁是兩大隊騎兵,這些騎士穿著銀色的全身盔甲,身下坐騎則是同樣銀亮的馬鎧。
在這兩者之後的是身著半身甲的弓箭手,還有投石機和大型弓弩。還有一小隊盔甲特別華麗的騎馬武士和幾個黑袍人呆在一塊小小的高地之上,想來是指揮官和他的侍從。
這些人類並沒有前進,而是嚴陣以待地等待著他們的敵人向他們走來。
那些走過來的敵人就沒有這麼正常了,至少在少年眼中,這支軍隊都由一些奇形怪狀的類人生物所組成。
要麼是長得青麵獠牙甲胄不全的野人,身子還強壯的不像話,肌肉虯結的身板比家中門板還寬;要麼是蹦蹦跳跳的綠色侏儒,其中一些坐在長得像蜘蛛的坐騎上;要麼是火星四濺嘎吱作響的奇異雙足機械,上麵還攀爬著一些棕黑色的小個子人型生物。
這些生物亂哄哄地聚在一起,也沒有陣型,就這麼嘰嘰喳喳地走向人類軍隊。
在他們之後也是遠程部隊,不過除了破破爛爛的投石機和弓弩,少年搞不懂那些粗大的黑色鐵管怎麼發射武器。還有一輛被四隻猙獰的巨獸拖動著的,破破爛爛的巨型戰車。車上麵站著十幾號“人“,其中有幾個全身塗得花花綠綠的“人”漫不經心地敲著戰鼓。
隨著雙方的距離接近,戰場上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人類指揮官派出了身邊的武士去四處發布命令,前排的長槍兵放平了長槍,組成一條帶刺的銅牆鐵壁。兩旁的騎兵湊在了一起,同時唰地一聲抽出長劍。後邊的遠程部隊同一時間開始校射。最奇異的是那幾個黑袍人拿出長長的木杖指向前方,吟唱了起來。
同一時間,進攻的隊伍中戰鼓漸漸激烈了起來。
前麵雜亂地隊伍加快了腳步,後麵遠程部隊也開始發威。
那些粗大的管子也停了下來,有人把鐵製圓球和幾個口袋從管子的前方塞了進去,然後把火把往管子上一放,一聲巨響,那個鐵球就被發射了出去。黎子昇這才明白這鐵管是幹什麼用的,當然他還不明白此種原理。
可是還沒等這兩方真正接觸,戰場中所有人一個接著一個,最後都抬起頭來看向在半空中向地麵墜落的少年。
等到黎子昇剛剛看清他們臉上各種驚奇而又恐懼表情,就重重地砸在了雙方之間的地麵上……
又一次把他砸回了那個奇異空間。這兩次毫發無損的經曆讓本來就很膽大的少年膽子更大了起來。
第三次,他選擇的圖像是一個占據了全部畫麵的紅色圓球。
黎子昇發覺自己正偏著頭,透過一扇正方形舷窗看著一隻占據了他全部視野的紅色圓球。他轉回了頭,才知道自己正身處一個金屬艙室內,身邊還有十幾個穿著黑色全身盔甲的戰士,他們都被束縛在金屬牆壁上。隻有一個人穿著盔甲在艙室裏走來走去。
這人留著一種奇怪的發型,短短的頭發直立在他頭頂像一把刷子,他臉上有好幾處傷疤,嘴裏還叼著一根燃燒著的,冒著白煙的褐色草棍。
他一轉頭注意到了黎子昇,哐哐地走到了少年麵前,用帶著鐵手套的手拿下那根草棍,開口問道:“菜鳥,你害怕嗎?”
“什麼?”
這回答讓這人怒氣勃發,他湊近黎子昇的耳朵吼道:“你害怕嗎?菜鳥!”
差點被震聾的少年回道:“不怕。”
同樣的,這次也不能讓這人滿意,他繼續吼道:“要叫長官!菜鳥!你害怕嗎?”
少年用盡全身力氣回吼道:“不怕,長官!”
長官滿意地點點頭,回頭向其他人喊道:“我們是什麼?”
其他人回道:“我們是傘兵!”
這次長官加大的音量:“我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