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簪月目光從自己的作品上收回，落座沙發時，雙手接過了周賦遞過來的茶。
沒多久，中年男人出去了，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望著麵前上放置的品牌宣傳手冊，伸手輕輕拿了起來……
上麵有赫然入目的品牌logo——知月。
“……”
她說怎麼這麼眼熟，這牌子的衣服她有買過……
不是什麼高端奢侈品牌，也並非女裝大牌，其實很小眾，但是設計出來的衣服很好看，近兩年在眾多漢元素、國風類品牌中脫穎而出。
別人喜不喜歡她不知道，反正完美戳中她的審美點。
她一頁頁翻著公司品牌宣傳手冊，從文字到圖樣看得一絲不苟，內心頗有些震驚。
賀晏知居然是服裝公司的老板，做的還是國風品牌？
太牛逼了吧……
虧他一天天說自己去公司上班，她還以為他真的隻是個打工人。
她垂著頭，翻到最後一頁時，旁邊光影一暗，抬眼看去，賀晏知頎長的身影正朝辦公桌走去，側頭對上她的目光，他一如往日的含笑眼眸裏閃過些訝異：“怎麼想著要來公司？”
林簪月合上手冊，輕輕擱回茶幾上：“所以你不是打工人，你是老板？”
賀晏知將手中的一疊東西放在寬的辦公桌上，聞言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麼了？”
聽著他這如常的談笑語氣，林簪月又有一種被他裝到了的感覺：“那你還說你是上班，我以為……”
“以為什麼？”
“……”
也是了，他好像其實並不比打工人輕鬆。
林簪月一時無言。
這倒不能怪賀晏知，是她年幼無知的時候被那些狗血總裁文荼毒不淺，以至於總裁、老板這些高大上的詞，都被汙染了……
什麼名利場上的燈紅酒綠、推杯換盞，又或者是總裁的天價小嬌妻，一夜情帶球跑，強取豪奪分分合合八百回……
現在想來，不過是不知情者的想象罷了。
現實中大家都是各司其職，老板跟打工人並沒有什麼兩樣，一樣枯燥乏味的上下班，甚至比普通的上班族更辛苦，承擔的壓力與責任更大。
眼看著賀晏知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落座，林簪月說：“我在這等你下班。”
對上男人投過來的清冷目光，她聲音頓了頓：“……會影響到你嗎？”
“不會。”
賀晏知本來想說，他的辦公室什麼都沒有，他要工作也並不能陪她聊天，她待在這裏或許會感到無聊。
但轉念一想，林簪月不僅不是個話多的人，也不是個好玩樂的人。
她性子清冷而少言，有時候即便兩人都閑著，他們之間的空氣也都是安安靜靜的。
他沒再多說，隻在微信上給周賦發了條消息：【拿點零食過來。】
三分鍾後，坐在會客沙發區的林簪月看見那個中年男人又回來了，還拿了箱零食禮貌地擱在了茶幾上，明顯是給她準備的。
來玩而已，待遇還挺好。
“謝謝。”
林簪月中午正好沒吃飯，拿了點小蛋糕填了填肚子後，放下手機，從旁邊的書架上挑了本沒有見過的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