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晏知伸手拂開她黏在臉上的發絲,又替她擦了擦眼淚,臉上表情既是隱忍克製也是無奈含笑:“……林簪月。”
“疼,真的很疼……”
這種可能性真是她完全沒考慮到的,先前的一切都很順利,可到了後來,基本上是他進她退,他再進她再退,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她背靠著床頭櫃非常沒出息地落了淚。
彼此呼吸了會,林簪月忍著渾身的燒麻之意問:“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你覺得呢?”
“……”
賀晏知一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如果有一天他變得不那麼好說話,大概率是她做得太過了。
就比如今夜,比如現在,主動的是她,撩起火又不滅火、半路打退堂鼓的也是她。
林簪月確實喝得有點多,頭腦昏昏沉沉的,但殘存的一絲理智也足以讓她意識到自己問題很大。
她伸出雙臂勾住賀晏知的脖子,親了親他好看的眉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那怎麼辦?”
“……”
賀晏知額間汗水細密,眸色漆沉地垂著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喉結一滾再滾後,又啪地將燈給關上。
他捧著她的臉安撫似的吻了吻。
林簪月呼吸凝滯,來不及再說話,男人下顎線緊繃,事態已經以另外的形式開始了進展……
“……”
臥槽!
……
翌日。
等林簪月頭腦昏沉的醒來時,窗外早已天光大亮,刺眼的光線晃到了她的眼睛。
本想翻個身再睡,腦子裏不知閃過什麼畫麵,她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撐坐起身後,她頭發蓬亂,目光落在麵前灰色的被褥上。
這裏是賀晏知的房間,但空氣卻不似以往潔淨清爽,隱隱約約彌漫著酒香,以及一絲微妙的情欲旖旎之氣。
“……”
回想昨夜種種,她雙頰頓時發熱起來,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連忙掀開被褥,準備下床。
可等掀開被褥一看……
她發現她衣服也換了。
是件白色的襯衫,很寬大,明顯是男式的,套在她身上能遮住大腿,更像是一件襯衫裙。
大腿……
林簪月伸手悄悄將襯衫的衣角掀開,毫無意外,瞥見了那白皙肌膚上的紅跡。
惹眼醒目,昭示著昨夜的荒唐。
昏昏沉沉、斷斷續續的記憶中,似乎耗了很久……
“……”
救命。
救大命。
林簪月深吸一口氣,輕捂了下臉。
雖然說昨天她意識是清醒的,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事後回想起這酒後的大膽行徑,那股子後知後覺的羞恥感才逐漸就開始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