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鷹軍護衛警惕的眼光中,葉念思打開房門,離開了耶律靖哥的住所。離開之前,葉念思故意打個踉蹌,作了一個非常隱晦的危險性動作。如果兩名護衛不做防備,這個動作接下來的後招足可以讓葉念思瞬殺他們。不過這兩名鷹軍護衛卻似乎完全沒看出葉念思這套動作的危險性,麵對葉念思的挑釁毫無反應,一名護衛更是好心地上前一步,似乎想扶他一把。
葉念思朝那名護衛友好地一笑。這兩名護衛在對葉念思保持警戒的同時,居然完全不知道剛才他們處在多麼危險的地步,看來實在談不上“高手”。或許他們的武功比耶律靖哥高一點點,但也高不到哪裏去。葉念思有些奇怪為什麼耶律宗嚴不派武功更高的人前來保護他的兒子,不過考慮到析津府的鷹軍不久前剛遭到毀滅性打擊,宗嚴和俘虜身邊也需要大量保護人員,沒有多餘的人力來保護兒子也可以想象。畢竟耶律靖哥此行南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被神機營盯上的可能性並不高。
所以說葉念思這邊的線索完全中斷了倒也不至於。因為以耶律靖哥和這兩名侍衛的武功,就算再加上在暗中保護耶律靖哥的三名鷹軍高手,如果葉念思鐵心要和唐穀峰聯手狙殺的話,綁架耶律靖哥並不算太困難。耶律靖哥被劫掃尾會打亂耶律宗嚴的陣腳,隻要耶律宗嚴慌中出亂,葉念思就有機會救出其他的人。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通過談判,用耶律靖哥一條性命來換路雲瑤一行人的性命。細節上當然還有待商榷,但也不是一筆做不成的買賣。不過葉念思實在是狠不下心。雖然葉念思一直把靖哥兒當成冤大頭,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意麵對麵地與這麼單純的孩子為敵。
但話又說回來,現在已經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了吧?
夏兒必須得走了,在此地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可是以夏兒的武功,孤身一人穿越宋遼邊境,葉念思實在放心不下。誰有能力把夏兒安全送回宋境?夏兒到了宋國後,又能住在哪裏?葉念思滿懷心事地走到自己客房前,打開門,一陣冷風撲麵而來。
不對勁!葉念思心中一凜,退後半步。葉念思目光一掃,屋內空空如也,朝陽的木窗敞開著,一陣陣晚風從窗口吹來,凍得小狐狸蜷著身子簌簌發抖。看到葉念思,小狐狸嗚嗚在低吟了一聲,聲音聽上去份外慌亂和恐懼。
夏兒人呢?
葉念思大吃一驚,一個箭步來到窗前向窗外看去。隻見月光下,遠方的房梁上,一個全身黑衣人肩上正背著一個人飛快急奔。葉念思怒發衝冠,縱身一躍,跳上房梁,展開輕功向黑衣人追去。
與此同時,析津府城南。
“唐大人請喝茶。”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打斷了唐穀峰的思緒。唐穀峰回過神來,隻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美麗女子,捧著一個茶盤,微笑地站在他的身邊。
“多謝姑娘了。”唐穀峰急忙起身接過茶杯,乘這個機會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唐穀峰心中暗暗讚賞,卻又有些可惜:這麼漂亮的姑娘,身上居然穿得這麼寒酸,若她穿上最高貴的衣服,戴上最豔麗的首飾,將會多麼動人!
感應到唐穀峰火熱的目光,女子含蓄地一笑,朝唐穀峰鞠了一個躬,然後悄悄退出了房間。唐穀峰目送著女子離開,然後回頭笑道:“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陳長老好福氣!早知道丐幫有這待遇,我當年也不進神機營了。”
陳思臉色一沉,微微有些不滿地道:“唐大人誤會了,那是我的義妹。去年在西夏,義妹與洪舵主,還有我義弟楚烈風被惡人暗算,身中奇寒巨毒。我帶他們去大理求正嚴大師拯救。洪舵主與義弟內力深厚,不久康複,但師妹沒有武功底子,身體虛弱,便是正嚴大師也無法完全去除她體內的寒毒。正嚴大師告訴我,天下隻有長白山的人參或可續她的命,所以我才帶她來到大遼,盼有朝一日能夠治好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