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子?秀子?你發什麼呆?”尤子葵一把揭掉阿秀的帽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嘀咕道:“你也不用太糾結,正好托你的福,咱們排球部知名度已經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了,夏川說,這意味著我們已經邁出了崛起的第一步!”
崛起你妹!誰要這種人見人捂菊的知名度啊摔!
阿秀回過神來,暗暗在心裏給發視頻的不知名者狠狠記上一筆,轉而盯著帖子上那個“青學排球部鬼畜軍師”的稱號咬牙切齒:她到底又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才會跟“鬼畜”掛上鉤啊?明明前幾天的排球地區聯賽她都隻是站在場邊當啦啦隊而已,別說上場了,就是戰術、人員位置安排她都沒有插一句話,全部是夏川一手操作,這“軍師”特麼完全是無中生有好嗎!
“前桌,你知道這條謠言是怎麼傳出來的麼?”
尤子葵睜大了眼,伸手摸摸阿秀的腦袋,困惑道:“腦子沒壞吧?這怎麼會是謠言?很名副其實啊。”
阿秀拍掉尤子葵的手,壓抑住給她一個爆栗的衝動,“那你說,怎麼個名副其實?”
“你忘了?那天地區聯賽的時候不是你用了那什麼‘聲東擊西’的戰術,我們才贏了最後一分的麼。”
“聲東擊西?”還能再不科學一點嗎?她都沒上場,拿什麼擊啊親!
尤子葵卻鄭重的點點頭:“對,就是你最後說的那一句‘她們主攻鞋帶掉了’。”
阿秀一愣,在腦海裏開始檢索那句話的出處。
比賽是在學校綜合測試前那個周六的早上,她作為後備隊員兼拉拉隊隊長,帶著另外三個一年級的小朋友入場加油,寒磣的陣容引來一片唏噓,反而是之後過來的不二、菊丸、乾貞治三人組立馬喧賓奪主,強勢地吸引了眾多熱切的目光,導致場內外一度談論網球的人比看比賽的人還多,這前後對比簡直鮮明的讓人泣血!
菊丸王子還宣稱是為了“同學愛”才來助陣的,尼瑪那架勢哪裏是助陣啊,你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嗎?
這無處不在的“網球世界”氛圍真是太讓人絕望了,阿秀差點暴起趕走那三人組,但看他們好歹過來捧了個人場,和她們原有人馬一起湊成了一支勉強能看的拉拉隊,也就默默把各種心酸不爽咽了下去。
期間不二還送了她一部手機,說是為了感謝“美麗的公主披荊斬棘,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解救了受困者”不二同學,阿秀推辭了幾回,不二卻一直伸手遞著手機,勾著嘴角,她每推辭一次,他就彎起月牙眼重複一遍“美麗的公主……”
尼瑪,要不要這麼膈應她啊?她不就是一時嘴快不小心自戀了一會會麼?再說當時完全是為了少年好啊,這種過河拆橋、過牆抽梯的行為真的大丈夫嗎!騷年,你到底是崩了呢還是崩了呢還是崩了?
最終阿秀還是在不二淡定笑、菊丸好奇瞪、乾貞治陰森森記錄之下,如履薄冰地接過了手機,翻開通訊錄一看,裏麵赫然隻有“受困者”一個聯係人異常醒目的刷存在感,所以說,那句話到底哪裏戳中不二騷年的萌點了啊,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打住打住,這種事情她幹嘛要翻來覆去地回憶?揉吧揉吧和節操一起吃到肚子裏才是這個不科學的世界最為認同的生存發展之道吧?
阿秀拍拍腦殼,跳過這段回憶直奔主題,那場比賽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她們這方獲勝,但贏的並不輕鬆。
她記得最後一局時,主攻的青木小藤已經滿頭大汗體力不支,幾乎打不出多少力道強勁的球,二傳的尤子葵最後隻好兩邊兼顧,卻也打的像模像樣,絲毫不亂。
對方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配合漸漸散漫,主攻氣喘籲籲,但這都不是阿秀關注的重點,作為一個有輕微強迫症的偽完美主義者,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對方主攻左腳……的鞋子上,她,鞋帶掉了!
這真的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要的不是人家的命,是某秀的命,她完全無法忍受那掉了的鞋帶隨著對方跳躍奔跑,一會兒輕飄飄上揚,一會兒又被狠狠踐踏——真的,真的好想把它係回去啊尼瑪!
她忍了十秒鍾發現還是沒有人提醒,裁判也沒喊暫停,終於忍無可忍,裝作和旁邊不二說話的樣子,提醒了一句:“看見沒,對方主攻鞋帶掉了。”
哎?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說完這句話後,那位正在跳起準備攻擊的同學貌似真的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鞋帶,這也沒什麼,如果反應快點或者注意力集中點完全沒多大影響,問題是她早已經精疲力竭,這一分神就立馬兵敗如山倒,當即撲地不起,被尤子葵順利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