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到後麵去解了個手···回來一看就已經這樣了···”那個叫勝男的女生終於緩過了勁,她哽咽著,顫抖著說出了話來···
“我···我們一直就在這裏蹲守,也沒看到周圍有任何異常啊!”那兩名首先當值的男生癱坐在地上也撥浪鼓般地搖著頭這麼說到。
“毛胖子別碰!!!”
張逆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毛胖子已經無腦得近乎不要命地將手伸到了珈藍石身的鼻孔處,一副好像要查看鼻息的樣子,張逆立馬喝止到,可是已經遲了···
噗一聲,毛胖子的手剛一接觸到那石身的瞬間,珈藍的石身突然爆破,炸飛開來,這突然的驚嚇,讓在場眾人紛紛四散躲避不及,那個手賤的毛胖子避無可避被迎麵爆了一身灰···但所幸的是石身爆開的威力並不大,因為那個石身居然是中空的!隻剩表麵薄薄的一層沙殼!沒多少質量,當然也造成不了多大威力,這情形跟路上那些詭異的風化的沙殼太像了!不同的是那些老舊的沙殼在觸碰之下已經沒力氣爆開而已···
空的!空的?那珈藍到底去了哪裏,難道被什麼吃了不成?!
原本張逆他們對那個女孩的還抱著那麼一絲希望,可現在,隨著那一丟丟薄薄的沙殼被毛胖子捅破,一切希望也隨之破滅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女孩究竟怎麼了?”
“下一個會不會就是自己了?”
“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到底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類似的問題終於止不住地湧上他們的腦海,蠶食起他們理智···
眾人被那一陣爆破驚恐得趴在地上竟久久未能緩過勁來,不知過了多久,等大家發現並沒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後,這才稍微敢挪動下身體···但之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都呆在了原地···還是張逆,他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悲傷和害怕,壯膽也好,安撫人心也罷,找點事情分散大家過度緊張恐懼的注意力也罷,他趕緊的,在眾人一時不解的眼光中,自顧自的,打起手電在營地四周神神叨叨地檢查了起來,那巴掌大的地方,硬是讓他一連檢查了好幾遍···
當然,他也不會發現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什麼蛇蟲鼠蟻之類的奇怪東西···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那些東西···
幾番檢查未果的張逆硬著頭皮拉著已經近乎完全懵逼,嚇得快要縮成一團了的其餘四個人在一支打開的手電旁圍了一圈,他試圖讓大家平複下來,可在經曆過之前那一幕之後,這顯然已經非常困難了,自稱毛大膽的毛胖子被大家自覺地隔離在一旁,誰讓他手賤蒙了一身灰,天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傳人之類的···
那個叫勝男的女生還在為她剛剛失去的姐妹抽泣著,當然,也為她自己,也為恐懼···勝男跟珈藍認識的時間最長,是誌趣相投,彼此難得的一對好姐妹,如今好端端的一個活人,轉眼之間,說沒就沒了,是的,真的什麼都沒了,灰飛煙滅···
其實除了恐懼和難過之外,勝男妹子多多少少還有些自責和內疚的,因為她的中途離去,她沒能看到悲劇發生的經過,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錯過了挽救自己好姐妹的機會,可哪有那麼多或許,這其實真的不是她的錯,是這個詭異的空間,即便就算她當時在場親眼目睹整個過程,她也改變不了什麼···真的···
“珈···珈藍到底怎麼了?現在··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那名叫張昊的男生還是一如既往地耿直,他第一個跳出來求解,但此時他的語氣中已經是滿滿的惶恐無助了,是的,他說話時整個身體都在抖,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寫的恐懼已經寫在了他的臉上,這是精神開始崩潰的前兆,是張逆最擔憂的事情,它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其實張逆不知道,他這群隊友算是給力了,要是換做其他的團隊遇到這種事情,老早就已經崩潰了···不信看看路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沙殼怪就知道了···張逆也不知道,自己的這隊人竟然是這個黑暗空間裏迄今為止堅持了最久的一隊凡人···
“不知道,我也很亂,一下子也說不出個所以,但至少這一刻我們還活著,不是嗎···所以還是先讓我們捋清眼下這個生死攸關的問題吧,你們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或者呼吸有任何不適?我是沒有的”不得不說,張逆很坦白,很果敢,也很放得下,他不覺得自己能回答吳昊那兩個問題,於是他立馬把話題轉移到眼下應該積極求生,應該梳理危險,以防範於未然的關注點上。張逆如此強行轉移話題,顯然也是在為大家轉移注意力···什麼樣的注意力?沉浸在過度驚嚇,過度緊張以至於無法自拔的消極注意力···
“沒有···”
“沒有···”
···
“我也沒有···”
顯然眾人並沒有在意張逆的良苦用心,他們勉為其難地,機械般地回答完張逆的問題後,很快又自顧自地耷拉著腦袋沉浸回自己的心理活動去了···
張逆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對了···
周圍的霧似乎也更濃了···
“大家打起精神來!先看著我,看著我,這個時候最怕一個人胡思亂想,大家先停下,跟著我的思路一起走,先一起捋清眼前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好嗎?”苦口婆心的張逆頓時化身數學張老師,他用力地拍了拍手,試圖喚起大家的注意。但是沒人願意抬起頭,他的話顯然已經不奏效了···
“勝男,你和珈藍一直在一起,她在出現不良反應前,遇到過其他奇怪的情況嗎?比如說被什麼叮咬到,或者受到過什麼損傷,比如被石塊紮到,劃破之類的?”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張老師再次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主動發問到,當然這些問題也是他想確認的,為了找出原因,也為了好讓大家之後做好預防。
“沒有,一直都好好的,就是整個人精神繃得太緊,有時候還自己跟自己說話···尤其被那尊人形的怪沙像嚇到後,我一路都在安撫她,這你們不也在旁邊看著嗎?”
“嗯,是的,我清楚了”張逆點頭表示收到···沒有外傷,隻是精神繃得太緊,被嚇壞了,可這跟她變成沙殼扯得上關係嗎?張逆倒是希望聽到她說珈藍在這裏被劃破過皮膚,被什麼叮咬過,又或者吸入過什麼稀奇古怪的氣體,有看到過怪物影子之類什麼的,因為這樣起碼能理解和解釋的過去···要不然,難道是她自己把自己嚇成了石頭不成?
張逆接著又分別主動對剩下的三個男生詢問了一番,他這樣做一方麵是希望通過收集他們提供的信息找到某些容易被忽略的關鍵細節,另一方麵則是努力爭取和他們進行一些引導性的交流互動,好轉移疏導他們的恐懼。
然而,關鍵細節沒有問出來,張逆倒是發現吳昊和另外那名男生的精神狀態讓人大為擔憂,他們的情況跟勝男和毛胖子相比簡直糟糕透了,在張逆的主動提問下這兩個男生要麼心不在焉,要麼答非所問,要麼直接無視···在這哥倆看來,就算張逆弄清楚大家前後的狀況又能怎麼樣呢?能解決任何問題嗎?就算我們真的被劃傷被叮咬了,你還能有辦法補救我們不成?光預防有媽蛋的用嗎?這防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