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蒙噬主,它與恐魔大君曾經簽訂過的主仆契約生效,原本應該能將恐蒙立刻至於死地的所謂的懲罰法則之力居然一時間奈何不了這隻違約者,隻好把它流放到了一個漆黑荒涼的位麵,嚐試著慢慢將其煉化···
歲月悠悠,這頭恐蒙早已被這個法則牢籠的孤寂和懲罰的法則之力磨洗得連記憶都破碎了,但是被它吞噬的那兩個對弈狂人仍然在它的體內進行著那場永無休止的對弈···他們沒辦法停下來,因為那隻恐蒙施以自身軀體作為容器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另一個法則囚籠更加非同小可,這也就是外麵那個法則囚籠無法吞噬掉恐蒙的原因,因為恐蒙這時本身就是一個法則囚籠,被它困在體內的兩個人不死絕,它絕對不會先死,而且恐蒙對那兩名對弈狂人下的法則懲罰循環非常殘酷···看得見的部分他們是下棋,而看不見的那部分則是他們倆每每分出一局結果,不論平手還是勝負,都會有他們最珍視的隨身攜帶的人事物被毀滅掉,後來那些人事物都用光之後,籌碼開始變成他們能量軀體皮膚下的任意一部分···後來張逆多次回去恐蒙的意識內核,那片棋盤星空,特意確認過那兩名對弈狂人的精神力,以及身體狀況,發現確實如此···原來這兩名曾經縱橫無數位麵宇宙不可一世的大君此時早已被各自的地獄折磨摧殘得油盡燈枯,他們聖潔或混沌的能量皮膚下也早已空空如也,僅剩的一絲意識似乎也幾近潰散,根本無力他顧,所以張逆可以輕易探知···起碼能量波動的強弱是可以探知的···
這隻黑暗中的怪物,這隻大黑狗,這隻恐蒙當真了得!張逆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沒有小看過它,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是太小看它了,而且現在想想都後怕,原來自己一直都在玩命,如果它的意識是正常的話,自己都不知道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多少次了···
為了阻止它那喪心病狂的主子以及那位與他對弈的大牛,這隻恐蒙暗地裏與那六個被毀滅了的宇宙所轉化而成的所謂的法則怨念合作,以這六個被毀滅宇宙的龐大負能量為支撐,以恐蒙的特殊軀體為容器,它發動了這個玉石俱焚的所謂的多重宇宙級別的法則懲戒囚籠,一舉將兩名已經悟得法則之力舉手投足間便可毀天滅地的多重宇宙級別的主宰吞噬了···
看完了這部發人深思的大電影,張逆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個世界果然比想象的還要大,也比想象中更危險···張逆可以接受世界上有那麼牛逼哄哄的存在,但是不能接受的是,這些這麼偉大,彈指間就能決定我們生滅的存在卻對生命如此缺乏憐憫之心···可他們原本也是生者,也是從他們所謂的卑微中一路走過來的···
好在他們現在都蹲進去了···而且都快完蛋了···
張逆倒是對這頭黑暗中的怪物——那頭恐蒙有了新的看法,而且其中的轉變是一百八十度的:
“幹得簡直不要太漂亮了!”
另外值得慶幸的是,張逆果然在這頭恐蒙的場景再現裏找到了逃出這個黑暗的異空間,這個所謂的法則囚籠的線索···他有了一個計劃,盡管起初在張逆看來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渺茫,甚至還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毀滅···但是他還是決定試試···
張逆再次回到了那隻恐蒙的意識世界裏,這一次,他下定了決心,不惜一切代價,要一片都不能少地,把所有散落在恐蒙意識世界裏的所有記憶碎片和意識碎片統統都收集起來,並幫它拚湊完整···這是一項龐大得讓人生畏的工程,張逆將要為此耗費巨量的時間和精力···可還是那句話,在這裏他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和精力···過程的枯燥重複才是最難熬的···
最終張逆還是完成了這項龐大的工程,到底花了多長時間咱們就不說了···
他將這些收集整理拚湊完成的所有記憶又破譯解讀了數遍,卻又發現了新的問題,有許多記憶和意識的結構似乎被特殊加密過一般,張逆無論怎麼讓恐蒙為他模擬重演,可張逆就是看不明白,是的演示給張逆看他都看不懂···不過,看得到,能理解的那部分記憶內容卻果然沒讓張逆失望,恐蒙這貨的心地果然真的不壞,起碼後期是這樣···早在非常久遠之前恐蒙就因為理解了什麼叫愛和守護,它從此放下了屠刀,立地成了一名愛與守護的臥底···是的,它愛上了一名人類少女····這些記憶讓張逆更加堅信自己的計劃具有非常大的可行性···
當張逆一左一右兩隻手帶著兩團包裹著恐蒙完整的記憶和意識的彩色光球,再次來到了那片星空下,來到了那頭沉睡中的恐蒙身邊時,這時的張逆麵對著恐蒙已經沒有了絲毫畏懼或者憎恨的意思,相反卻是滿懷的憐憫,還有敬佩,他接下來的選擇是無法在自己的虛擬世界模擬出真實結果的,他得去嚐試,去冒險,張逆選擇相信這頭恐蒙,他將那些整合完整的記憶和意識,以那頭恐蒙的能量波動方式導入了它的黑色軀體裏,隨著那些破碎的記憶和意識重新凝聚歸位,恐蒙的軀體開始華光大作,使得周圍的星辰瞬間失色···
恐蒙慢慢睜開了眼睛,它直起了它威武有力的身軀,抖擻了幾下,昂首,仰天長嘯了一嗓,還真是:“嗷嗚···”霎時,群星紛墜,就在不遠處,那兩個對弈狂人終於如那些沙殼一般,化作了一縷塵埃,隨風飄逝···
終於,結束了,一切塵埃落定···
那頭恐蒙轉過頭來,它先是習慣性地齜牙咧嘴,擺出一副滅世凶相,打量起張逆,這番打量差點沒讓張逆嚇個半死···張逆頓時生出了一種自己被置身於餐盤之上被掠食者貪婪盯視的感覺,一瞬間,他仿佛從五髒六腑,到身體的每一根汗毛,從每個細胞,到每一條神經···裏裏外外,每個角落都被都被那雙眼神接觸到,被透視了個精光,又一瞬間他又仿佛置身於一條河流,他被拖著逆流而上,他被牽拽著回溯了生平過往,甚至倒退著看完了素未謀麵的祖宗十八代,甚至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