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山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了。
照片中的數字一舉擊碎了他保持了三十年的超強自尊心。
人怎麼可以天才到這種地步？
怎麼可以如此妖孽？
教導主任看校長發呆，一時驚訝。
在他印象中，校長一直是運籌帷幄的樣子，此刻怎麼……
低頭看去。
瞳孔瞬間緊縮！
“這……”
要不是身體緊緊嵌在沙發裏，他都要掉到地上了！
“小宋。”張萬山艱澀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就好像聲帶被砂紙磨了一樣，“你去把許辰找來，我有事和他說。”
宋老師點點頭，和識趣的教導主任一起出去了。
等兩人將門關上，張萬山走到承載著他驕傲的巨幅照片下，慘然一笑。
“唉……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取下照片，調動氣血，火焰在掌心升騰而起，將整幅照片燒成灰燼。
屋內煙味剛散去，有人敲門。
“進。”
許辰推門而入。
帥氣麵龐上噙著淡淡笑容，聲音充滿禮貌：“校長好。”
他之所以對張萬山這麼禮貌，是因為他知道張萬山找他的原因。
肯定是聽說了自己打破了記錄的事情，因此特來對自己表達一番學校高層領導對自己的看中巴拉巴拉的。
這都是虛的。
許辰看上的是即將到手的好處。
張萬山既然把自己叫過來，肯定是認為自己有實力代表天靈高中在武考中打出名頭，獲得前十名，甚至是獲得黑省武狀元什麼的。
要是自己真的成為今年黑省的武狀元，不但天靈高中會獲得黑省的修煉資源傾斜，張萬山還會獲得提拔。
在大明，每一所高中的校長都是有品級的。
一般是正七品。
也就是和一縣知縣品級相同。
按照慣例，一所高中出現武狀元後，校長會官升二級，從正七品升到正六品。
因此，現在重返天才行列的自己對張萬山來說非常重要。
可以說張萬山仕途高升與否的按鍵握在自己手中！
“坐。”張萬山笑嗬嗬的指著對麵的會客沙發。
許辰坐在沙發上，隻坐了三分之二，雙手就像剛長出來似的，一時間不知道放在哪裏的樣子。
“嗬嗬。”張萬山一笑，“別拘束。”
許辰擠出一個笑容。
看著這樣的許辰，張萬山心裏歎了口氣。
唉，這孩子真是吃了很多苦啊。
遙想剛入學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自傲！
現如今，連坐姿都這麼拘束。
這麼看來，剛才小宋給我看的照片，裏麵那個一臉無所謂甚至有些高傲的許辰，姿勢肯定是被老師指揮擺出來的。
唉……
“許辰啊，我這麼長時間因為忙沒去見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在許辰還是天才時，張萬山不但每天在扣扣上對許辰噓寒問暖，給許辰點亮全鑽，還經常去班級看望許辰，表達對許辰的關心。
可之後去看望許辰的次數就和許辰的實力增長成正比了。
兩人已經兩年半沒有單獨見麵。
許辰果斷搖頭：“校長您說的這是哪裏話，我怎麼可能介意呢，校長每天為了學校的發展宵衣旰食，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感謝？感謝哪裏？”張萬山倒是疑惑了。
“我感謝的是校長給我們全校學生創造了這麼好的學習環境，學風積極向上，學習起來都更有動力了。”
“哈哈哈哈！”張萬山大笑：“你這孩子，對了，這段時間你生活方麵有沒有什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