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店之後,石雙城翻來覆去難於入眠,隻覺世事紛亂,局麵艱危,實在令人憂慮。
到了下半夜,這才稍稍合眼。不久卻又天亮,當即起身,前往太子府,求見謝冷山。
謝冷山在太子府中,聞訊親自出來,將石雙城迎進府去。又令侍衛在府外四下巡視,見無人跟蹤,這才放心。
石雙城問道:“師叔,弟子前來,有要事求見太子。”謝冷山神色沉重,歎道:“太子近日染了怪病,藥石無效,如今臥床不起。”
石雙城“啊”了一聲,大是吃驚。歎道:“如今局麵越來越不利,太子卻又病倒,這可如何是好?”
謝冷山歎道:“唯一的辦法,隻有遍請名醫,讓太子盡快康複。”
兩人說著話,卻往太子的寢室而去。將到屋外,忽然一個身著官衣的瘦高男子走出屋來。看他服色,卻是一個禦醫。
那禦醫猛然見到石雙城,登時臉色大變。以袖遮臉,閃到一旁,不敢跟石雙城相見。
石雙城本來也未注意到他,隻是見這個禦醫舉止失常,反倒奇怪,便轉過臉來,向他打量。
那禦醫卻一步步退開,想要溜出屋去。
石雙城看著他的身影,忽然心中一動,覺得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的。當下說道:“這位禦醫,不知如何稱呼,在下有事請教。”
那禦醫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下官有要事在身,有幾味藥這裏沒了,須得盡快回禦醫院去取藥。”
石雙城聽了他的聲音,更加疑心,這個人無論是外形,還是語氣,顯然都是以前遇到過的,而且與自己有極大關係。當下上前幾步,道:“隻是幾句話而已,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一把拉住那禦醫的手。
忽然之間,那禦醫揮手成爪,竟然向石雙成咽喉抓去,出手利落,虎虎生風,武功竟是不低。
禦醫之中,竟有如此高手,實在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謝冷山在旁看見,也是咦了一聲。
石雙城變招極快,頭向後略仰,避過他手爪,早已伸出手去,接住這禦醫手腕,用勁反扭。
這人吃痛,啊的一聲,彎下身去。
石雙城看著他的臉,已然認出他來,奇道:“怎麼是你?”
這個禦醫,竟是天下第一使毒高手笑笑仙的弟子肖一笑!使毒高手在太子府中出現,這事實在令石雙城驚疑不已。喝道:“你對太子做了什麼?從實招來,不然我剝了你的皮!”
肖一笑掙紮不得,哭喪著臉,叫道:“我沒做什麼……”
石雙城哼了一聲,手上加勁,隻聽喀喀聲響,肖一笑隻感手臂也要斷了,痛極大叫:“好漢饒命……我……我早已改邪歸正,真的是來為太子治病的啊……”
石雙城喝道:“你這廝臭名昭著,誰會信你?”當下將肖一笑的身份告知謝冷山。
謝冷山冷笑一聲,說道:“很好,將這人交給太子府裏的侍衛,他們一定有辦法叫這廝開口。”
肖一笑聽了,知道必然要被嚴刑拷打,但他也豁出去了,唯有咬緊牙關,料想日後必有人前來搭救。
幾名侍衛將肖一笑拿了,送往後院,好生招呼。謝冷山和石雙城卻進屋去拜見太子。
太子床前,有紗幔遮掩,裏麵有兩名侍女守護。謝冷山和石雙城施禮,卻不聽太子回話。一名侍女憂心忡忡地道:“太子從昨夜起,就一直昏睡不醒。”
謝冷山聽了,訝然道:“這麼說來,太子的病情越發重了……”
石雙城也是大為緊張,急道:“料想必有被肖一笑暗中下毒,他門中用毒的手段,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此事非同小可,須得另找名醫前來,瞧瞧太子是不是中了什麼暗毒?”
謝冷山聽到暗毒二字,也自心驚,說道:“賢侄說得不錯……隻不過京城之中,連禦醫都不敢相信,哪裏還有什麼名醫?”
石雙城忽然心中一亮,說道:“當年我中了笑笑仙的毒手,全得鏡月長老相救,這才活命。師叔何不去紫溪山上,請鏡月下山,為太子診斷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