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間有著詫異之色，稍縱即逝，“那珠兒姑娘，可否將這人魚賣與我?”
珠兒客氣道:“小姐可有必須得到人魚的理由?”
見對方沉默，珠兒繼續道:“這人魚是爺送我的，我又喜歡得緊，若是沒有能說服我的理由，恐怕要勞駕姑娘白走一趟了。”
女子思索了一瞬，麵上閃過掙紮之色，須臾，她朝身旁的兩人揚揚頭，那兩人會意出了屋子，在門口守著。
她斟酌片刻，“家兄不知患了何症，時常精神恍惚，每逢吃食時就會嘔吐，午夜時分總會驚醒，日日不得安寢，性子變得越發陰沉，這半年來，我尋遍了天下名醫，皆無法尋個根源。傳說人魚的心髒入藥可治百病，這次來到貴地碰巧得到了人魚的信息，所以便想將魚帶回去……所以，還望姑娘能割愛。”
珠兒道:“傳聞神醫遊子旅醫術了得，可治天下病，他可曾為你兄長診治過?”
“神醫現在就在我家中就診，但依神醫言，他大概知道病因，卻找不到對症的藥。”
珠兒垂著的食指微動，“姑娘應是愛極了自己的兄長，不過這魚於我而言也是極其重要的，所以很抱歉，我做不到讓他剖心去救你的兄長。”
女子聞言垂著眸子，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門邊的兩人卻是默默握緊了身上的劍柄。
珠兒笑了笑，對這一切不置可否，“但是，我知道如何治理你兄長的症疾。”
女子豁然抬眸，不可思議，“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珠兒點頭，“自然，我曾經也治過這樣的病，隻是過程有些麻煩，若是姑娘不嫌棄，我明日可隨姑娘一同前去。”
“隻是，”話鋒一轉，“若是我治好了姑娘兄長，請姑娘務必答應我一個條件。”
女子像是抓住了希望，也不再顧及自己的儀態，迫不及待，“隻要兄長能好起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珠兒客氣笑了笑，“如此，便請姑娘明日再來吧。”
女子剛要走，程時清便道：“姑娘且慢，我家珠兒涉世未深，性子單純，難免想事不周全。”
女子站定，一派貴氣逼人，“公子若有疑問，請問。”
程時清勾起唇角，右手微抬，豎起食指，“隻一問題，還請問姑娘，作何稱呼？”
女子看著他，朗聲道：“聶笙。”
程時清眼皮微抬，隨後點頭，“姑娘請回吧。”
正午的太陽很是毒辣，即便站在屋內也能感受到那刺眼的光。
“珠兒，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醫術?”程時清手上持的一把扇子，上下拍打著，似笑非笑。
珠兒咧嘴一笑，“爺，珠兒不是會醫術，隻是這病狀珠兒確實見過，碰巧知道了治病法子。”
“是嗎？可是，珠兒你不是失憶了嗎？”
珠兒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但是在那位姑娘說起的時候，我的腦袋裏自然就出現了有關的記憶。”
“這樣啊。”程時清手抬起來，大指姆在珠兒的唇上摩擦，直到其變得紅腫，深邃的眸子裏聚著難以讀懂的風雲，嘴角揚起的弧度依舊令人沉迷，“那看來為了珠兒的記憶，這趟是非去不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