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那顆寶貝珠子我給你放在你枕頭底下了，這次你記得藏好了，別又被偷去了。”
信寫到這裏就停筆了，程時沉默了下，突然開懷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來，隻是眼裏依舊帶著笑意。
“程熏呢？”
“暫時找地方關起來了。”
程時清在枕頭底下找到了那顆他找了十年的珠子，手指輕柔的摩擦著，“找人好好款待她。”
“是。”
程時清緩慢起身，眼裏是愉悅的笑意，“準備準備，隨我去南薑。”
“是，爺。”
——
“珠兒姑娘，你好了嗎?”
何意側頭，一抹白綾覆蓋在雙眼上，一襲白色錦衣，隨著海浪擊打著海岸，海風也迎麵襲來，白色綢緞在風中揚起，襯得人有幾分仙人之色。
她輕輕笑了笑，“快了。”
隨即又蹲下身來，看著魚尾已經淹沒在海中的人魚，托腮囑咐道:“可是你說的半月後你會把眼淚交予我，若是半月後你未曾交給我……”
何意攤開手心，裏麵是一片泛著幽光的鱗片，她嘴角挑起一個威脅的弧度，“我就將你的逆鱗毀掉！”
人魚在水裏輕輕點了頭，藍色的眸子裏帶著幾分信任和感謝，猶如天籟的聲音輕輕道：“好，謝謝你，何意。”
何意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必道謝，互利互惠而已，你去吧，別再被捉了。”
等人魚猛的紮進水裏，不見了蹤影，何意才起身拍了拍衣裙，轉身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馬車漸漸沒有視野，平靜的海麵上，人魚的頭悄然探了出來，幹淨純粹的眼睛靜靜盯著那個方向，那晚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中。
深夜中隻有屋外的蟬在聒噪叫著。
少女對著鮫人看向的方向若有所思，她思索一瞬，輕輕問道:“你是想要自由嗎？”
鮫人的眼裏有了一絲動容。
見狀少女笑了，眼裏閃過狡黠的光芒，“我可以幫你噢，回到大海，回到你無憂無慮的日子，隻是作為交易……”
見鮫人望過來，少女眉眼彎彎，用那甜美的嗓音訴說著，
“我需要你的一滴眼淚，隻是一滴眼淚哦。”
明媚的少女如是說，帶著足以致命的誘惑。
…………
“珠兒姑娘，你的眼睛真的沒事嗎？”
白綾下，明亮黝黑的雙眸調皮的眨了眨，“沒事哦，隻是為了擋些光，是能看得見的。”
聞言坐在對麵的女子幾不可查的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她笑了笑，“路途比較顛簸，珠兒若是累了，便在榻上將就休息吧。”
何意看著女子姣好，咧嘴笑著，“好哦～”
馬車一直在行駛，離長恒越來越遠，何意回憶在長恒演了一個月的戲便差不多完成的任務，心裏多了幾分自得。
雖然總耗時半年，五個月都用在找人魚的消息上，但總歸已經是最快的一次了。
安靜的馬車內，何意無聲的笑了笑，閉眼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