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手指,感覺到了疼才想起自己左手快要廢了,隻能伸出右手。
但是郝璟珩拿的有些遠,她的右手有些夠不著。
她眼巴巴的看著郝璟珩,有些可憐巴巴的說:“要不你湊近點兒?我夠不著。”
郝璟珩好一下才回過神來,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默默的往前走兩步,把手湊近了許多。
倪茴總算是拿到了手,肚子確實是餓了。
她偏頭正巧看到郝璟珩手腕上的手表,歪著頭看了一會兒才 看明白。
現在都十一點了,馬上就要淩晨了。
她有些惆悵,下意識盯向醫院的天花板,沒忍住歎了一口氣。
郝璟珩皺了皺眉,抽出一隻手拿了一塊嚐了一口。
味道沒變。
她怎麼不繼續吃了?
他看著倪茴盯著天花板還在歎氣,沒忍住開口,“你怎麼了?”
“你說為什麼醫院的天花板沒有碎鑽......”
話一出,本來病房都還有小聲的說話聲,這一下就全都安靜下來了。
對麵的病床上的人都看了過來。
郝璟珩隨著她的話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沒覺得哪裏不對,“那種東西本來就是華而不實的東西,醫院是治病的地方,沒必要搞得那麼奢靡。”
“所以你家就能弄那麼......”奢靡?
倪茴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在說些什麼。
郝璟珩已經低下了頭,他看著倪茴,倪茴一整個人尬住了。
她都在說些什麼東西……
因為單人房沒空房,所以倪茴隻能被安排在大病房裏,一個房間十個床位,住了九個人。
其餘八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倆身上。
倪茴尷尬一笑,伸手又拿了一塊糕餅,低著頭光吃不說話了。
郝璟珩看著她這副樣子,勾起唇輕輕的笑了一聲。
“你要是想這裏有,也不是不可以。”
倪茴羞怒的抬起頭看著他。
她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一邊,小聲的說:“你別說了行不行?”
郝璟珩本就是參加完宴會過來的。
一身正裝,倒是和電視劇裏演的總裁有那麼幾分相似,隻不過電視劇裏演的終究是演的。
這人身上的氣質,就像最初她從腦海裏的記憶裏了解原主時是一樣的感覺。
那是很神奇的感覺,隻一眼就讓人覺得這人不一樣。
不過郝璟珩更多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
可能他的長相比較溫柔?
雖然倪茴覺得郝璟珩就該是書裏那種霸總款兒,畢竟她要是看的也是一個有錢的霸道總裁。
倪九茴,倪九茴,你別死,你不準死……
女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倪茴搖了搖頭,光想想都覺得心裏泛起一陣惡寒。
她回過神看向郝璟珩,他站在那兒仰著頭,一副十分認真的觀察的樣子,讓倪茴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擰下來埋進泥巴裏。
“倪九茴,在外麵我不想說你什麼。”
“我隻希望你能夠尊重生命,別作賤自己了。”
他突然轉了話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垂下眼眸,輕聲說:“你幫我請一位大師吧。”
郝璟珩回過神,看向她,眼中帶著不解。
“讓人給我算一命吧,叫我安安心心的活下去。”
也叫你放心,相信現在的倪九茴不會再尋死。
郝璟珩愣了愣。
空氣裏的消毒水味還在,倪茴深吸了一口氣,靠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叫他安心,也叫她安心一些。